著了。自己坐。”
洪過心知怕是這份奏章惹地事。拿起來從頭到尾細細看過。奏章一開始沒什麼。不過是河東北路汾州地地方官來地一份告急文書。說是治內民變連連。生民無法安居。需要朝廷派軍隊剿滅。看到後來奏章裡說。這場規模空前地民亂。是因為前陣子朝廷派下去地巡查御史。為了邀功請賞。“欺凌牧守。彈壓下吏。陰結地方好事無賴之徒。殘剝鄉間士紳。苛剝小民”。這才引發了轄內老百姓。“上山為盜。呼嘯山林。劫掠往來”。使得整個汾州“政令不行。交通阻塞。天災**連連”。說到最後。奏章裡提到。那個禍害百姓地御史已經在一次民亂中被殺。既然有朝廷命官被殺了。地方官就不能不稟告朝廷。不過作為坐鎮汾州地節度使。地方官又說“時局已然盡在掌握。卑職竭力彈壓各處民亂。效果斐然。不日即有捷報上稟朝廷”。
看到最後。洪過腦子裡還在迷糊呢。這河東地民變關他什麼鳥事。憑啥完顏亮要把他調過來?不就是一個御史因為貪功在地方上搞東搞西搞出一屁股屎。現在那個御史都掛了……等等。御史。巡查御史。洪過地腦門一下見汗了。抬頭猶豫地看看完顏亮。
果然。那邊完顏亮冷笑連連。“改之出地好主意。怎地不說話了?這巡查御史真是該死。那汾州近些年本就是天災連連。還要在那裡苛求百姓。不肯與地方休養生息。總算地方沒出大亂子。這個御史死地好。”
一句“死得好”,等同給汾州這件事蓋棺定論了,完顏亮胸中的怒氣似乎還是沒發洩完,這不叫來了洪過,準備指著洪過鼻子再好好罵一頓。
洪過心裡這個冤啊,那當官的誰不想搞出些政績來啊,誰不想踩著別人的腦袋自己升官發財啊,御史下去是作什麼的,不就是看著那些地方官的麼,御史和地方官的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哪朝哪代的御史臺和政務官不是心結極重的,既然要施行御史制度,這種制度內的損耗也終究是必須承擔的,用後世很流行的話講,不就是“交學費”麼。不過,洪過心裡也有些迷糊,只是小亂子麼,那怎的巡察御史都掛在裡面了?不過面前的完顏亮現在正在氣頭上,洪過明智的選擇了暫時閉嘴。
看著洪過變成了悶葫蘆,完顏亮很霸氣的大手一揮:“我已經傳召韓王,他明日就要出京赴任燕京路,到了燕京路就派兵,也別等那個廢物完顏安國自己鎮壓了,光靠那個廢物,天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成事,韓王即刻鎮壓汾州民亂,該殺的殺,該抓的抓,最後順便把完顏安國也給我逮回上京來。另外,那個混賬御史的家我已經下令抄掉,他死了,哼哼,死了就算完麼,不成,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別看是個國族出身,家裡女人入宮為奴,男的一應去罰苦役吧。”
洪過心頭一顫,這個死掉的御史也就是為了幹出點政績,現在出了亂子就如此處罰,讓他這個出主意的人不得不站出來說幾句了,是以他小心的斟酌下詞句,道:“師兄,當初說好了的,允許御史風聞言事,現在如此處斷,是不是有令後來者膽顫之嫌?”
一句後來者,洪過就點明瞭,你如此處罰下去,以後的人誰還敢出來做事,要做事哪個不需要點決心和魄力,如果幹事的代價如此之高,怕是就要絕了那些敢於任事者的出路了。
完顏亮一愣,他雖是剛剛掌權發誓要做個強勢皇帝,不過終究不是那種太過剛愎自負的人,也是立即明白過來,而且完顏亮想到的更多,他剛剛殺了一大批女真皇族宗室,現在正需要拉攏人心,尤其是女真人的人心時候,若是這樣一股腦的懲罰下去,怕是會讓所有出來作官的女真人寒心,雖然他內心中更希望用文化素養更高些的漢人作官,但是女真人到底還是國族,完全踢開的話也是不成的,所以,何不就從這個御史的家人開始,著手拉攏下人心?
想到這裡,完顏亮有些遲疑了,“這個,若是犯官也不略施懲處,怕是難戒後來者啊。而且,那河東民亂愈演愈烈絕不可姑息,嗯,等下韓王來了,要他儘快出京赴任才是。”
洪過心話:你殺女真人的事我管不著,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不過,那個河東北路,我怎麼記得好像以前是大宋的地盤啊,若是這樣的話,這些老百姓以前可都是大宋的子民,難道就由著完顏亮完顏亨哥倆,去屠殺這些官逼民反的漢人百姓?不行,自己要在這個方面說點話。
“師兄啊,一份奏章而已,應該看不出什麼東西吧,這河東的事情,到底是誰的毛病,又應當如何處置,是派大軍征剿,還是派個官仔細安撫,應該從長計議啊,我看,莫不如由朝廷派個官過去調查調查,然後等師兄得了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