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對抗朝廷和皇帝,更何況,這些武衛軍士卒的家都在上京附近,要他們站出來去弒殺皇帝或者天使,怕是這些士兵也會反彈的。
見場面冷下來,徒單阿里出虎聲音高了一截大喊道:“我是殿前侍衛親軍右副點檢徒單阿里出虎,今天代皇帝向武衛軍都統完顏蒲阿傳旨的,完顏蒲阿立即出來接旨,不然以抗旨謀逆論。”
武衛軍計程車卒們面面相覷,真不知應該如何應對才好了。
說實話,就在說這些的時候,阿里出虎手心裡也能攥出水來,他在賭啊,雖然知道硬拼眼前的武衛軍,諒這些傢伙也打不過自己手下精銳的侍衛親軍,不過,眼下這個時節,每一個士兵都是極為寶貴的,平白犧牲在內訌上太得不償失了。
而且,他又太瞭解那個完顏蒲阿的為人,要說耍錢喝花酒玩女人,那小子一個頂兩,要說沒事斷斷案子處理下收糧收稅的政事,那小子也能應付一陣,可是要說行軍打仗陣前廝殺,怕是完顏蒲阿自打出生,就把膽子那個東西忘在孃胎裡了。現在這種情形下,要完顏蒲阿做出決斷,估計那個小子一準是要出來說話的。
如果徒單阿里出虎現在這個心思,被完顏亮等人知道,一定會驚得目瞪口呆,平日裡阿里出虎給他們的印象,就是孔武有力暴躁易怒,喜好打人喝酒,再不就是練武騎馬打獵,怎麼會想到這麼個標準的武人心裡也有這麼許多彎彎繞。
那邊的完顏蒲阿也真的有些不知所以了,阿里出虎抬出完顏亮這個牌子來,他還真不知道應當如何辦才好了,別看完顏亮從登基就是個牌位,滿上京城誰不知道這個事,可知道歸知道,要真的擺出皇帝的權威的時候,整個武衛軍上下還真不知道應當如何是好,畢竟完顏蒲阿的後臺老闆不在身邊,又不知去哪裡請示才好,現在這種時候,讓完顏蒲阿不知如何決斷才好了。
看著完顏蒲阿慌亂的不知所以的樣子,他身邊一人嘆口氣,道:“我的哥哥啊,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管什麼聖旨不聖旨的啊,直接下令,把那個阿里出虎射死拉倒,等下依計行事就是。”
這說話的人年約三十,個頭不高面容俊朗,只是眼睛有些小,說起話來時常眯縫著眼睛,讓人看著很不舒服,還好這人一身華服掩飾了這個缺欠。
聽到那人的話,完顏蒲阿好像找到溺水找到一截浮木般,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道:“烏祿,我的好弟弟,是作哥哥的不是,不應該硬把你牽扯進來,可是到了現在,我們已經沒退路可走了,你說說,我應該怎麼辦?”
那完顏烏祿兩眼一翻,幾乎氣過去,敢情自己剛才說的,這位武衛軍都統大人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光知道著急了。氣歸氣,他雖然是被完顏蒲阿誑來的,不過到現在這個架勢,他坐在齊化門上就已經是百口莫辯了,也只有硬著頭皮幫蒲阿幫到底了,是以他將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蒲阿聽了臉色又是一變,剛才是發白,現在已經是發青了,身子微微有些哆嗦著,結結巴巴的反駁道:“這,這,這不好吧,那迪古乃,到底還是皇帝,是聖旨啊,再說了,迪古乃也不會知道我們的計謀啊。”
烏祿險些氣暈,不過他轉念一想,又發覺蒲阿好似沒有表面上的那樣怯弱,在蒲阿話中透出了一個意思:無論他們策劃了什麼,都不能沾染上皇帝的血。
在地上走了幾圈,烏祿突然問蒲阿道:“那個阿里出虎平日裡可與你有交情?他為人如何?”
蒲阿立即介面道:“交情一般,不過那廝為人粗魯不堪,很不得丞相王爺得意。”他嘴裡的丞相王爺自是指完顏秉德了,全金國也只有他這麼稱呼完顏秉德,從這一點上,烏祿就很鄙視他。
烏祿跺跺腳,下了決心一般,“那好,放他一個人過來。”
蒲阿答應一聲,倒像是個親軍謀克的軍官一般,親自去城樓上傳令了。看著蒲阿的背影,烏祿有些好氣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自己怎麼就上了這麼個人的當,被拉進這麼一灘爛事裡頭來。
完顏蒲阿很快就見到了徒單阿里出虎,不過阿里出虎沒有登上齊化門的城樓,只是在馬道下對蒲阿朗聲道:“陛下旨意,完顏蒲阿喪師辱國……”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國字時候,已經是微不可聞,那蒲阿聽到前面已經臉色大變,不自覺的向前湊了半步,卻聽到了阿里出虎忽然微微提高了聲音,用僅容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蕭王讓我向你問好。”
完顏蒲阿一愣,蕭王,那不是秉德的封號麼,怎麼?他忽然一喜,原來阿里出虎也是自己人,剛想到這,突然腦袋捱了重重一擊,整個人仰面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