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貨都丟了,他張三就必須用所有家當來賠。洪過這次雖然是為了自救,可也等於救了張三還有船上所有水手的性命。
經這一遭,虞允文雖然對張三的印象改觀不少,但還是不願與這些粗蠻之人多說話,這時掙扎著站起來,對張三道了一句體乏必須去休息,而後就回去了船艙之內。那虞允文是書生,在張三面前雖然倨傲,可張船東臉上不僅沒有怒色,反是神態恭敬的起身連說不敢。
後來過與張三喝酒,才弄明白,大宋重文輕武已經將近二百年,老百姓心中看讀書人自然比旁人高出許多是金榜題名的進士郎簡直就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一樣。張三這些海上跑船的人,更視讀書人有如神仙一般敬仰,平常見面都是唯唯諾諾不敢出聲,今天虞允文能主動道歉後才離開,已經是非常禮遇張三這般粗人了,他們心裡哪裡還敢抱怨。
至於洪過,張三這時感覺洪過就是說三分裡的諸葛孔明,簡直就是專門下凡輔佐紫微星的人物,日後還不登堂拜相啊。
洪過失笑出來,也知如何說話才好好船上整理好了酒肉,看起來是要慶賀一番,索性又用酒來說話,與張船東孫管事一干人喝到了一處。
這次再喝酒此少了許多顧忌和虛辭,張船東也就吐了實情他本名張三,原先是東南海上響噹噹的一號人物,也就是海匪了,只不過他這個海匪有些心思,一面在海上打劫過往客商,一面卻是在臨安附近置辦下買賣鋪面和田宅到官府疏通了自己的戶籍下來,準備過上幾年就回家安安穩穩當個財主。誰都沒想到安置鋪面裡打理的掌櫃,看出了他腰桿不硬些東西見不得光,索性將鋪面和貨物全部倒手給旁人自己席捲了所有浮財跑的無影無蹤。
雖然元氣大傷,若只是這樣也無所謂,至多是再在海上拼殺幾年就是了。偏偏這個時候大宋官家開始大力興辦海船隊,置辦水軍整理東南海上航路的安全,張三有次出手失風,被大宋水軍盯住,一路向南狂奔都沒跑掉,最後是一狠心去了南面的麻逸,也就是後世的菲律賓躲了一年,待到風頭過了才悄然回來。誰知,禍不單行的張三,剛剛回到大宋就被瀋海狼盯住,抄了所有財貨不說,還一把火將張三以前的快船燒的一乾二淨,幸好,瀋海狼沒有斬盡殺絕,留下一條海泥鰍,讓張三一干人勉強回到陸地上。
至此,張三雖然變賣田宅重新置辦了一條大海船,可是一來心寒的他不敢重操舊業,二來手上沒有餘錢大宗進貨,只有靠著忠心耿耿的手下,在海上來回運貨維持生計。如果今天洪過不出手,被瀋海狼跳幫上來,張三就只有兩條路可選,一個是重新下海當海盜,以他現在這條海船的航速,隨時隨地可能被大宋官軍追殺砍腦袋,再有就是賣掉海船傾家蕩產的去賠所有客人的損失。無論是哪一條路,都等於要了張三的命。
喝到半酣處,張三聽說洪過這次到福州只是暫停,去下
後繼續趕赴英州,當即拍著胸脯道:“恩公要去英州那一路山地要去英州,彎彎繞的怎麼都要走上一個多月,不如這樣,恩公在南劍州辦完事,直接順著閩江回來福州,我將這趟貨運到廣州,立即回來福州等著恩公,到時候再接恩公去廣州好了。”
“這?”洪過猶豫下,“這樣豈不是耽誤了船東的生意。”
張三一聽這話當時急了,騰的跳起來,對著周圍所有水手大喊:“大家聽了,我這次要專門從福州跑一趟船去廣州,別人都不帶,只為了送恩公他們,你們有誰不樂意的,出來說話。”
所有水手一聽,立時高撥出來:
“操的,誰敢出來,老子踹他的蛋黃出來。”
“他孃的,正是要,老大隻管發話,老子一定跟著。”
看到水手這般呼喊,洪過笑,他剛才不過是客氣下,既然有人專門送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大船到了福洪過下船,臨行前又與張三他們約好了時間這才分手。天幸,這次出海只是有驚無險,一行人沒有誰受傷。
這時的福州還只是閩口的一個城市,因著大宋福建路的治所在這裡,是以比旁的福建路的城市大了些,可是與臨安和泉州還是沒得比。將所有人安置在客店休息,洪過拉上虞允文在城裡閒遊,順便定下了明日去南劍州的行船。
第二天,好睡一夜的洪過他們登船,從福州逆著閩江而上,緩慢的經過閩清,不一日抵達了南劍州,也就是後世的福建南平市。
之所來南劍州,只因這裡是南宋最大的茶場所在地,而且這裡山林遍地路途崎嶇來應該有很多違法犯法的事情發生。
洪過來南劍州實則沒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