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允文,小心的端起自己煮好的茶汁品嚐下,沒問題,還是那個味,怎麼洪家小子如此激憤?
即便自己不會炒製茶葉,洪過還是不大甘心,找到那個憨厚的園戶,手腳並用唾沫橫飛的形容起鐵觀音的味道,還有腦中不多的製作過程,努力將自己那一點知識灌輸進園戶腦中。
可憐姓黃的茶戶聽了半天,只是聽明白:“啥,客官你是說,不用煮就喝的茶?不可能吧,我種了一輩子茶,還沒見過呢……呃,不僅不用煮,還有清香味道?什麼是回甘啊?客官再說一次唄,啥是晾青?還有曬青?那個要曬多久,晾多久?啊,你也不知道?呃,這個可就難辦了,什麼,四五個時辰?到底是幾個時辰啊?還有搖青?怎麼搖?你還是不知道?然後呢?然後是放一陣,一陣是多少?哦,你不知道。還有麼?還有炒?多高溫度?什麼好茶溫度低,次等茶溫度才高?這個可難辦啊。”
姓黃的茶戶浸茶葉幾十年,都聽得五迷三道的,更何況從來沒接觸過茶葉的另外幾人,虞允文林鐘翟瑩幾個有如鴨子聽雷一樣,呆呆的看著洪過在那裡指指點點,最終,還是無奈的放棄了。
看著黃茶戶蹲到一邊拿葉在琢磨,洪過知道自己怕是失敗了,也是,他自己都沒能弄懂的製作辦法,現在要教會黃茶戶,豈不是胡鬧麼。可是,他又心有不甘,想了一陣,重新摸到黃茶戶身邊,那個動作實在太輕,將正在冥思苦想琢磨的茶戶嚇得幾乎跌倒。
連忙扶住了戶,洪過笑嘻嘻的拿出一盒金子來,那黃燦燦的光芒一下將黃茶戶的眼睛幾乎映花了。啪,一下將盒子蓋住,洪過看著有些失神的黃茶戶,用一種帶著誘惑力的磁性聲音,好像黃鼠狼騙小雞一樣的慢聲慢語的道:“這裡呢,是一百貫,我現在送給你,唉唉,站住,別跑。”
一把拉住驚恐的黃茶戶,洪過也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道理,連忙解釋道:“這錢不是白給你的,我想讓你幫我,做出剛才我說的那種茶,這個呢,我知道,你要是琢磨那個東西,應該會很花錢,這一百貫是給你花銷的,不要怕花光了,隨便用,過幾個月,我還會派人來繼續給你送錢,只要你能琢磨出那種茶葉,多少錢我都給你,日後琢磨成了,我額外給你一筆錢當作犒賞,怎麼樣,幹不幹?”
那個黃茶戶猶豫了一陣,:於跺跺腳,狠下心,用力的點頭:“好,我黃千幻就接下這筆買賣了,客官放心,我老黃一定幫你鼓弄出來那個什麼茶。”說話,黃千幻一把抓過那盒金子,用手捂住了盒蓋,小心的開啟一個縫,向裡面看看,不放心,再看看,而後還是不放心,乾脆摳出一塊金錠,在嘴裡狠狠咬下去,嗯,軟的,是金子。
又金子放回了盒子,黃千幻這才一抹嘴巴上的液體,美滋滋的對洪過道:“客官貴姓,你想要好茶餅不,我可以算客官便宜點。”
過聞言大喜過望剛才他只是想找“專業”人士,幫忙做出後世那種香氣撲鼻的鐵觀音來,沒想到還有這種附帶的福利:算我便宜點,那豈不是說,這次買賣茶葉不需要經過官府設定的合同場買印所了,要知道,那個什麼見鬼的合同場買印所簡直就是吃人的老虎,一張買一百斤茶葉的茶引,竟然賣到足足七貫錢,折算到每斤茶葉要足足七十文銅錢,這只是買茶引啊,那些茶葉的單價還沒計算在裡面呢怪南宋市面上的茶葉都要賣到一百六七十文錢一斤。
洪過樂滋滋的拉上了虞允文一起去看茶葉,那虞允文字是個正經讀書人,現在竟然被洪過拉著一起買賣私茶真是哭笑不得,心中感嘆自己一時衝動,上了洪過這條賊船了。
明知道虞允文不喜歡這種作奸犯科的事,只是洪過對團茶一點不懂也只有拉著違心的未來大宋宰相來了。看著黃千幻從隱秘的地方抬出一箱箱的茶餅,虞允文翻檢過心中暗自讚歎,黃茶戶沒說謊話,這裡的團茶確實比市面上見到的好了太多,只不過,虞大先生嘴上卻是冷冷的道:“按照規矩些茶餅都應該拿出去合同場交易,你怎麼敢私藏下來道想以身試試大宋律法的威嚴?”
黃千幻一聽這話,嚇得腿一軟撲嗵就跪下來著虞允文就不住的磕頭,連聲解釋自己也有苦衷合同場的官吏和買茶的商人勾結好了,等到他們這些茶戶送茶過去時候,硬生生壓低茶餅的品質等級,好的說成中檔,中檔說成次茶,時間久了,哪個茶戶都不願將自己好茶送去合同場,所有好茶餅通通留下來,若是有識貨的商人就悄悄賣上一些,圖的就是能比在合同場多賣上些價錢。
聽了這話,洪過和虞允文相視一笑,他們兩個都明白,黃千幻根本沒說實話,茶戶這些置備下的好茶餅,分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