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記完後,王氏轉回屋內收拾了一下細軟,竟然拎著一個小包就拉著南榮婕走出來。
這個動作將所人看的愣住,南榮婕一把拉住王氏:“嫂子,你,你這是……”
王氏平靜的道:“青天白日送人錢財,哪個敢要,不如明說就是為了救我父親和官人,至於哪裡來的錢,就說變賣家產,既如此,索性連這間房子賣掉,反正,若是官人無事,十套八套房子不在話下,若是官人真個出事,這個房子也留不住了。”
這下子,洪過的對王氏打心眼裡佩服起來,如此有見識還有膽魄的女人,真的是太少見了,原來南榮科還有這樣的內助,看來自己這次找到南榮科合夥,日後也是大有可為。
到他們收拾了一些家財出來,找到經濟中人將這個院子掛上“出賣”的牌子,整條街都轟動了。興州有六七萬駐軍,大多數軍官的家屬都在興州城裡住,漸漸的就形成了一個很大的軍屬聚居區,現在南榮家要賣房子,左近的鄰居可都是軍官家庭,自然有人出來詢問。
一問到賣房子的原因,王氏立時潸然淚下,流著眼淚將自家丈夫和父親,在井研縣老家被人無故下獄的事情說了出來。看著王氏那泣不成聲的樣子,洪過和南榮婕呆呆的對視下,誰都不敢相信,這個哭得幾乎花臉的女人,就是剛才那個得體大方指揮得當的王氏。
洪過壓低聲音問道:“那個,你哥哥,平時家是不是經常被你嫂子欺負?”
南榮婕詫異看看洪過:“這個怎麼說的,不可能啊,哥哥每次來看我,都對說自己如何如何厲害,在家裡嫂子如何如何不敢忤逆他。
”
“哦……”洪過長長的哦出一聲,點點頭沒再繼續言語,心中不禁鄙夷了南榮科了一下,怕老婆的人的常態,在外面胡吹大氣,回家就跪搓衣板,可以理解。
南榮家的王氏媳婦,平時在人前就是端莊大方出入有禮,現在悲泣的聲音更加打動人心,周圍的軍屬的家人多數都在蜀中,王家的遭遇會不會明天就落在自家身上,很多人勸過之後開始想到自家身上。
王氏從街尾到街頭,一路走下來,幾乎用了整整兩個時辰,從清早一直哭到正午,愣是沒斷過眼淚,拒絕了街坊鄰居請她們姑嫂去住的好意後,這才來到附近一家客店住下,看看時間正好,便帶上洪過去挨家拜訪南榮科的上司家。
此時正是午飯時候,雖然那些中下級軍官都還在各地駐防,家裡也就是一些老人女人小孩,聽了南榮科的遭遇也都同情的落淚,但是,在一些高階武將家裡,也並非沒有收穫,就比如當洪過他們去拜訪南榮科的統制官的時候,竟然遇上這位韓凡韓大人在家休息。
聽說了南榮科竟然被一個縣令給下獄,韓凡拍案而起,“我幹他姥姥吃了豹子膽,敢抓吳大帥的人,老子現在就去找大帥去老子倒要見識見識,那個姓方的是不是多長了個鳥蛋。”
這位韓將軍倒是個直性子,雖然王氏送上的“小意思”一樣沒推辭盡數收下,卻沒和別的軍官一樣只是答應卻不馬上辦事,他當下就叫來了親兵牽馬,連個衣服都沒換,就穿著一身青色緊袖武士服衝出家門,竟是將洪過他們撂在了屋裡。看著丈夫出去個韓凡的夫人無奈的走出來,拉著王氏去內屋說話。
想來王氏平日裡與韓凡的婦人還是見過的,見到韓夫人只叫的出一聲“琴姨”便又是一陣傷心落淚。韓夫人無奈的搖搖頭,對洪過歉意的點點頭,就拉著王氏走回內室去。
等了個多時辰,韓凡才策馬衝回來,一進屋見到沒了王氏影子,便拉住洪過的手腕嚴厲的道:“南榮科那個小子,真的就是因為他那個幹老子才被抓進去的?那個姓方的真的扣下了三萬多貫的現錢?他們王家沒有其他的事情了?那你又是個什麼關係?”
洪過無奈的搖搖頭,暗道這位韓凡將軍也是太火爆脾氣了,連事情都沒問清楚就跑了出去,嘴裡他卻是將整件事仔細說了一遍過,他與南榮科的關係被說成了普通的賣家和買家去了在成都見過的羅爛事情,然後掏出了由保正具保的文書明王家確實掏錢要賠償縣衙損失,卻被縣令當成贓款扣壓。
猛地將那文書攥緊韓凡咬牙切齒的道:“贓款贓款,老子看,是那個縣令髒了心肝。”說完,這位韓統制竟是又竄了出去,跳上馬出了宅子。
這一次過了很久,直到夜色降臨,韓凡才重新回來,見到洪過正接著燈光,安心坐在椅子上看書,先是一愣,隨即咧嘴笑著道:“大帥說了,只要事情確如你們所說的,就一定為南榮那個小子作主。”
韓凡本來就是南榮的直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