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東西,一應的披風,奶嘴,包被,絨毯,搖籃,小床,尿片,衣裳,玩具。。。。等等,不論是中式的,還是西式的,但凡孩子能用得著的東西,都是備了齊全,良沁拿起一個撥浪鼓,輕輕搖了搖,唇角便是噙起了溫柔的笑意。
六姨太一直陪著女兒到了深夜,直到良沁睡著,方才離開。
良沁沉沉睡著,不知過去多久,腹中驀然傳來一股抽痛,將她從睡夢中驚醒。
良沁面色發白,察覺到下身湧出一股熱流,眸心便是有微弱的驚慌劃過,她張開嘴巴,喊了一聲;“娘。。。。。”
六姨太的臥室與良沁足足隔了幾間屋子,自是沒有聽見女兒的呼喊,守夜的護士聽見動靜,便是匆匆趕了進來。
“夫人,你怎麼了?”瞧著良沁臉色雪白,額前的幾縷碎髮盡數讓汗水打溼,護士看在眼裡,心裡頓時一個“咯噔”。
“我怕是。。。。要生了。”良沁嘴唇乾裂,腹中的疼痛來的又細又密,疼的人汗如雨下。
那護士勉力鎮定,先是安慰了良沁兩句,為她拭去臉龐上的汗水,繼而便是出去喊人,聽到動靜,醫生和產婆頓時趕了過來,六姨太被人喊醒後,甚至連衣裳都來不及換,一身睡袍,趿(ta)著拖鞋就跑了過來。
“沁兒,別怕,娘在這裡。”六姨太看著女兒因著疼痛而變得慘白的小臉,眼圈當下就是紅了,她攥住女兒的手,心疼的直掉淚。
“娘,”良沁喘著氣,剛想安慰母親兩句,宮縮襲來,只讓她話到唇邊,卻變成兩聲微弱的呻吟。
“夫人的羊水已經破了,是要生了。”產婆一瞧良沁的情形,便和六姨太開了口。
六姨太心裡有些發慌,距預產期足足還有半個多月,良沁這般提前生產,也不知會不會有危險。
“娘,”良沁聲音很輕,眼瞳中漾著淚花,只是忍住,“你讓人,去把瑞卿喊回來。。。。。”
一語言畢,腹中的疼痛又是襲來,良沁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喊出聲來,她曉得,生孩子時最不能大喊大叫,一定要將力氣用在該用的地方。
“夫人放心,阿秀姑娘已經去主樓讓人通知司令了,您先用力,說不準,等司令回來,您已經給司令生了個大胖小子了!”產婆的那一雙手十分有力氣,將良沁的大腿分開,吆喝著讓良沁使勁兒。
傅良瀾得知了訊息,亦是連忙來了東院,剛進產房,就見良沁已是開始了生產,她瞧著產婆,嬤嬤,護士都在,一切都是忙碌的有條不紊,她和六姨太壓根插不上手,傅良瀾看著良沁孱弱蒼白的躺在那裡,心裡也是捏了把汗,直到護士上前,將她和六姨太請出了產房。
謝承東聽說了良沁生產,幾乎一刻也沒耽誤,立時從軍營驅車向著官邸趕回。
車隊猶如離弦之箭般,在夜色中飛馳。
“再開快點。”謝承東面色緊繃,心下焦灼,即便司令將油門踩到了底,卻還嫌車速太慢。
“是,司令。”司機不敢反駁,全神貫注的盯著路面。
而當謝承東回到官邸,一路衝進東院,就見傅良瀾與傅夫人,齊自貞,六姨太,都是在客廳裡守著,臥室中,不時傳來幾聲良沁的呻吟。
謝承東聽在耳裡,心頭頓時揪了起來,他顧不得和眾人說什麼,大步就要往產房走去。
“司令!”傅良瀾站起身子,匆匆走到了謝承東面前,勸道;“裡面產婆嬤嬤,丫鬟護士的守了一屋子,您進去只會添亂,還是在外面等吧。”
謝承東壓根聽不進去,他揮開了傅良瀾的手,抬步就要往裡面衝,守在外面的軍醫眼皮則是一跳,對著謝承東道;“司令,夫人正在生產,裡面晦氣太重,您還是不進去的好。”
“自己女人生孩子,哪裡來的晦氣?”謝承東眉頭緊擰,對著軍醫喝出了兩個字;“讓開!”
謝承東話音剛落,已是一把推開了軍醫的身子,進了產房。
“夫人,您再用點力,您不用力,我也沒法子啊!”產婆急的滿頭大汗,有心想用手在良沁的肚子上擠壓一番,好去幫她一把,可顧念著良沁的身份,又是不敢,只得在一旁不住的催促。
良沁面無人色,綿綿不斷的陣痛只將她折磨的連話都沒力氣說,她躺在那裡,下身的血一股接著一股,只讓她的唇瓣都失去了血色。
“沁兒,我回來了,沒事了。”驀然,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良沁睜開眼睛,就見謝承東眼底滿是血絲,一臉焦灼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瑞卿,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