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裡裡可布到底想幹什麼?一會風,一會雨的,弄得人云山霧罩的摸不清頭緒。當下按了按無衣的手心,讓她不要擔心,若干裡裡可布有謀害自己之意,剛剛就不會喝止住那些人。
胡無衣半張香唇,想說什麼,話如喉頭又強行嚥了回去,她瞭解朱少明,他決定了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做出更改的,這是作為男人一根最根本的主見,她嗔怒亦欣喜。
親眼目送朱少明離開後,胡無衣轉身閃出了花府,她必須將這個事向朱老爺子彙報一下,冥冥的,她覺得這事與他有些干係,也許是因為世仇,也許……
女人的直覺是無比可怕的,這一端的朱錦添縱橫江湖多年,也不禁連打了幾個噴嚏,被女人想那是本事,但被女人慰問,這就有些不敢想象了。
“欽差大人,您沒事吧!”林子章無比熱情的詢問道,這個欽差大臣年事已高,若想忽悠可不是常事。但若是施之以深切的問候倒也不會引起惡感,而且,年事已高的老人,晚年間總是期盼一些問候的,只是很多時候,老人心裡的那些需求被其本身的威嚴所掩藏。
朱錦添淡淡的瞥了一眼這個在自己面前賣弄小聰明的縣令,你肚子裡藏著的什麼壞水當真老夫不知麼?不過這話聽著還是有那麼一點舒服的!!只是沒想到這小小的平定縣竟窩藏著如此一個巧舌如簧的人,這倒是讓己身著實驚訝了一番。
僅僅只是一瞥,林子章就感覺渾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齊齊滲出了顆顆細汗,沿著後背心直抵肚臍,這種感覺很具有危險感,林子章默默在心中警醒自己,告誡自己不要怕!!千穿萬穿,唯有馬屁不穿。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任你麵皮如枯樹皮般面無表情,我也會讓你綻放出新芽般燦爛的光輝。
“林大人,你知道,一個人,最可怕的是什麼嗎?”見這林子章張口又欲說些什麼,朱錦添主動出擊,打消其不懷好意的念頭。言畢,朱錦添捋著鬍鬚笑意盎然的掃視著每一處殘轉瓦礫,百廢待興用來形容如今的平定縣是最好不過的,不知這個林縣令心中又是如何想的?
“下官不知,還請大人明示!!”林子章畢恭畢敬的拱手抱拳詢問道,態度之謙卑可謂開了歷史之先河,如不瞭解這個人的底細,還真被其糊弄過去。
朱錦添笑而不語,徑直朝一處屋舍走去,隱約見裡面有尿尿的炊煙從屋頂逸出,如此冷落蕭條的破敗環境裡,還有炊煙,這不是向自己宣誓著某些意念麼?林子章連忙追趕上去,心裡卻是奇怪不已,這個欽差大人年老體邁,但這行動能力比之自己仍剩一籌,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咚咚,咚咚,咚咚!!”林子章見表現的機會來了,抬起一隻手就欲大力向門上砸去,也不知道這裡面住的誰,欽差大人來了還敢蝸居一室之內獨享美食,難道不知現在全城的糧食和其他物資俱都很緊張麼?
朱錦添輕輕一撥,林子章的手臂就被推開到了一邊,林子章詫異之後面上露出羞愧難當的神色,欽差大人的意思他略懂,是覺得自己的行為過於霸道,大力砸門勢必會引起主人家的惶恐不安。
“誰呀!!來了!”破敗的小屋內傳出一聲清脆的女聲,朱錦添好整以暇的仰頭望著這一處屋舍,因大雨連番沖刷,坍塌的牆壁椽梁突顯,本是一室三廳的小居家院落,如今也只得退居一隅,其他屋舍的屋頂早已露出黃黑的橫木。
朱錦添又低下頭靜靜的注視著那些殘轉瓦礫,他在幻想著當初大雨傾盆而下、狂風大作,居於這處屋舍裡的主人的心情該是有多麼的害怕,觀之剛剛從屋內透出的女聲,朱錦添就瞧出了一些端倪,尋常之人,不管日子有多麼緊巴,其音色裡必會帶著一些深深的憂慮之音,而女聲裡則無。
咯吱一聲,斑駁的木門被人從裡邊向內開啟,露出一灣淺淺的音容,女子望清了來人之後驚呼一聲,迅速的低下頭去不敢在抬起分毫。縣官大人怎麼今日突然造訪?不是說好了,緩住幾日便離開麼?怎的今天就來催趕,這不是將他們一家往火坑裡推麼?
“大人好!!”女子雖然心中忐忑不安,但必要的禮數還是要做到的,施施然走到門板一邊,主動邀請縣官大人進屋小坐,雖然如今他們的房子只剩下這半間了,但勉強還能讓他們母子相依為命,如果剝離了此地,他們真的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對了,與縣官大人隨同,不,應該是縣官大人與其隨同的那位老者倒是給人一種精明睿智的感覺,如果自己將情況說與他聽,不知能否改變現狀?旋即女子又否決了自己的想法,這個老者個性暫時不明,還是不要貿貿然說的好!!
林子章微微點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