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肅靜!”王振輕咳了聲,要討論回家討論去,這裡是朝堂,不是你們家菜園子。都給我老實點!兵部侍郎于謙心裡很是惱火這夠閹賊,一個不完整的人也敢在這裡胡攪蠻纏,若不是聖上寵著你,早將拉出去揍一頓。
朱祁鎮冷笑一聲,事到如今了還想將黑鍋往下推,你李拖真當朕是那般好戲弄的麼?還是你覺得有人給你撐腰你的膽子就變得猖狂至極?你要知道,你的一切都是朕給的,即便不是朕本人給的,也是先皇給的,如今你還跟我蠻狠,真當我朱祁鎮就那般好欺負麼?朱祁鎮厲聲吼道:“楊閣老,按大明律,刑部侍郎該如何定罪?”
“公事失錯,凡公事失錯,自覺舉者免罪,其同僚官吏應連坐者一人,自覺舉,餘人皆免罪,謂緣公事致罪而無私曲者,事若未發露,但同僚判署文案官吏一人,能檢舉改正者,彼俱無罪責。其官文書稽程應連坐者,一自覺舉餘人亦免罪,主典不免謂文案小事,五日程中事,十日程大事,二十日程此外不了,是名稽官人自檢舉者,並得全免惟當,該吏典不免檢舉者皆得減罪二等。聖上,老臣覺得,應治李大人失察監督不力之罪!”楊士奇侃侃而談道,大明律是大明朝依照的法典,凡犯了其中任何一條的人都必須繩之以法。
朱祁鎮很滿意楊閣老的回答,不多不少,沒有長篇大論,沒有重複贅餘,簡練而清楚明白,再看看你們,一個個的都跟菩薩似的,是要朕供著你們不成?還是你們覺得朕不配坐這個位置,真是豈有此理,朕乃真命天子,先皇遺詔裡欽點的繼承人,看看你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讓人看了噁心至極。
“皇上饒命啊!皇上!”李拖知道此事再也無法善了,想不降職完好無損的保住這頂烏紗帽,全靠恩師了,若恩師不出面求情,李拖怕是要被打入冷宮了。龍庭大怒之下,必須有人站出來承擔這後果,儘管你不願意接受,但是你還是得接受。這就是命,皇命難違!
“皇上,老臣覺得,刑部侍郎確實有罪,但是罪不至死,若是給他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一來可以給天下人一個明軍愛臣的形象,二來更能以儆效尤,讓那些宵小之輩充滿警惕,此一舉兩得,請皇上三思!”趙臨看著手機差不多了,皇上的氣也發洩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不出,再過一會,金口玉言,再無挽留的機會。
朱祁鎮沒有回答趙太師的話,而是將目光掃向了朱太師身上,太皇太后時常告誡他,要使用制衡之術,當你無法駕馭臣下時,扶起另一個能控制的大臣來抵消其他大臣的一攬專權。這是很有效的帝王手段,也被歷朝皇帝用做法典,但是切記使用時注意的事項,不可操之過急,不可急功近利。
“回皇上,老臣覺得,李大人縱有失察之罪,但是罪不至死,請皇上開恩!”說罷人已然跪了下去,趙太師,楊閣老和一干大臣全部跪了下去。“請皇上開恩!”如果僅僅只是一兩個大臣求情,朱祁鎮還可能會網開一面,饒了他,現在的情況是這些個大臣在幾個老傢伙跪下來之後也跟著攙和,這是在做什麼?將朕的軍麼?朱祁鎮一口悶氣憋在心間無法發洩,按照他心中所想,恨不能將這些個大臣都推到午門去跪一下午,真是混賬東西。
“主子,咱不妨先饒恕了那李拖,等將此事了結了再尋那李拖的罪過,咱們秋後算賬!正所謂法不責眾,您也不能將他們全部拉出去砍了!所以……”王振看著眾大臣全部跪倒在地,心裡冷笑數聲,以為這樣就能將那李拖的烏紗帽保住,真是痴心妄想,你們可知王總管我昨兒個可是被聖上狠狠地打了一頓。到現在臉上還疼著呢!
朱祁鎮見王振說得這般的入情入理,又情緒可見那臉上昨兒個被自己打的青腫模樣,心裡頓時樂開了花,心中抑鬱之氣也一掃而光,面上還是沉聲道:“李拖,按大明律,你當斬,但是介於這麼多大臣為你求情,朕就饒恕你的死罪,但是活罪難逃,你,協助楊閣老將此事徹查個水落石出,再要出什麼意外,提頭來見朕!退朝!”
“退朝!!”王振喊起了公鴨嗓子,手中的道須一閃一晃的,整一小人得志的模樣。王振說罷,跟在主子後面,從側面進了進去。一干大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剛剛那一跪心裡只打突突,這個年輕輕輕的小皇帝發起瘋來可不是那般好對付,今天多虧了朱太師,若不是朱太師那舉足輕重的一句話,這個李拖今天恐怕是要遭殃了。
“朱太師,多謝出手搭救!李某感激不盡!”李拖朝朱昆抱了一拳,當做謝禮。朱昆笑笑,你個李小鬼,真當以為我在真要救你麼,我是為了那孫兒,你那點小把戲,誰不知道,剛剛差一點你就將我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