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臨好說歹說終於勸住了這位執意要跟他一起來的夫人,這種事情,他知道就好,讓夫人知道那整個趙家不都亂成一鍋粥啦?趙臨在朱甚的攙扶下,兩人一步三停頓的去往那座小院的途中,如果真的發生了不幸,他還真不知道怎麼去向朱家交代,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又豈是能輕易悔改的,他們都一把年紀了,最恨朝令夕改,可如今呢!他只有祈求上天不要發生那樣的事才好,他的心臟實在是經不起任何的打擊了。
路,還是那條羊腸小道,青磚石板鋪練而成,人的腳踩在上面穩妥踏實,趙臨摸摸心臟,還是堵了一口子怨氣在裡頭,今天要是真的親眼看見那孽障強行對玉梅那樣,他非打斷他的腿不可,趁早自己給他卸了那兩條腿,不然遲早也會讓別人給他卸了。
靜謐的晚上幽深的小道徹頭徹尾的隱去綠油油的外衣,披上一層黑黑的墨色,更使這條通往女眷住處的通道充滿了玄機和奧秘。趙臨跟在朱管家的後邊,催促著朱管家快點去,他這心裡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著不了地!蒼天保佑,希望玉梅沒事,其他的趙臨也不知從何想起。
兩人趁著夜色,就著燈籠微弱的光芒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孫玉梅主僕居住的小院落,沒想到屋內還有亮光,趙臨作勢就往前衝去,被朱甚一把攔住,朱甚小聲的告誡道:“老爺,我們先悄悄的檢視是怎麼回事,若是小少爺沒到這裡來豈不是擾了姑娘們的清修,老爺,您覺得呢?”趙臨點點頭,言之有理,真是希望自己想多了,哪怕這孽障去糟蹋別的丫鬟什麼的,他也能好過一些,這玉梅已經是朱府的人了,動不得。
兩人小心翼翼的一步三回頭,樣子像足了鬼鬼祟祟的宵小之輩,終於兩人摸到了窗戶邊,用手指捅捅窗戶邊上的紙糊面,朱甚只見那一朵妖豔盛開的血菊花,嘴巴張得老大,趙臨推開朱管家也看了起來,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裡面桌椅散落的躺在地上,到處是一片狼藉,地上還有一大灘子的血。趙臨閉閉眼睛,好大一會才回過神來,從牆邊走到正門口,趙臨氣勢洶洶的一腳踹開了大門,卻見大門中間正好整以暇的坐了一人,這人是誰?
“你是誰?為何會在這裡?”趙臨先發制人,這裡是趙府的地界,只有他一聲令下,立即有人會將此女子捉住並捆成五花大綁,只是直覺告訴趙臨,這個女子不簡單,更是不可小覷,一種危險的氣息從其身上散發出來。朱甚在老爺衝進去了之後也跟著衝了進來,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那主僕二人,而是一個陌生的漂亮的女子端坐於屋子中央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和老爺這倆個不速之客。
胡無衣沒有回答趙太師趙臨的話,子不教父之過,當然,這件事最好不要讓朱少明知道,一旦他知曉了此事,這個恐怕就有樂子可瞧了。還有趙太師暫時還不能動,這是嚴大哥留下的原話,不管何人,都要抱住朱太師,趙太師還有楊閣老幾人的人身安全。
“你到底是誰?”從最初的驚訝到現在的鎮定自若,一股上位者久而久之積蓄而成的氣場瞬間在這間小屋裡瀰漫,朱甚跟在後邊心悸不已,老爺很少會出現這種語氣,不怒自威的讓受者心神顫抖放佛置身油鍋裡煎熬無比,渾濁裡帶著血絲的雙眸冷冷的盯著胡無衣,今天,她要是不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就別想看見明天的太陽。一個上位者,平日你看他,或許覺得不起眼很稀鬆平常,但是一旦認真起來,你會發現,你的靈魂都在顫抖,會不自覺陷入那種威壓中,讓人喘不過氣。
顯然,胡無衣沒有這樣的感覺,對於趙太師的追問至若惘然渾然不覺得有何好心悸的,她之所以等在這裡是想告訴趙老爺子,你孫子趙政這人我扣下了,有本事去找錦衣衛要人,還有,最好去找朱少明,這事,她不好插手,畢竟她跟朱少明的關係不清不楚,由她出面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趙老爺子,您不用管我是誰?我留在這裡也不是讓你抓我當人質,不是我小看您,而是我想走,您還真留不住,至於您的孫子,我就帶走了,要是想要人,不妨去錦衣衛!告辭!”胡無衣說罷,一枚勳章猛的往桌上一拍,人已從窗戶邊跳出消失不見。
趙臨氣的一雙拳頭緊攥不松,豈有此理,錦衣衛憑什麼抓人?還有那地上的那灘血跡是怎麼回事?這一屋子裡顯得夠凌亂的,顯然之前經過了一番搏鬥,難道那孽障真的到了這裡來,而玉梅被錦衣衛給救走了,那地上的血又是誰的?還有地上那繩子,都是誰的,種種跡象表明,這孽障不服氣,想來姦汙玉梅,讓朱家丟臉。
哼!!!趙臨重重的一拳打在桌子上,這個孽障,若不是錦衣衛,怕是玉梅的清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