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閥的人才必然雲集,到時候長孫無忌和魏徵就未必還能像現在一樣了。想到這裡,李靖不由笑了起來,只是目光深沉得很,因為要是這仗打輸了。他們所有人都不會好過。
遼河離岸百里外,高句麗大軍中軍主帥營中,淵蓋金皺著眉頭,看著簡陋的地圖,臉上盡是擔憂,遼東之地的北府軍退得太過詭異,竟然一仗不打就都撤退了,而且離去時帶走了
這一路過來,全軍幾乎和強盜一樣搜刮了各處城池,但是得到的物資對於十萬大軍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根本補充不了多少。
“父王,北府軍行動詭異,我軍還是應當慎重。”淵蓋金抬起了頭,看向了掀帳而入的淵大作,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有什麼詭異的,突厥人大軍四十萬壓在懷遠,那郭孝恪便是再厲害。還能用那點人打贏不成?”淵大詐卻是有些不以為意,雖然他曾吃過郭孝恪的大虧,但是心底裡他還是不太服氣自己輸掉的那幾仗,要不是遼河之戰裡,高句麗的精銳死傷過重。當初佈防時又將大量的老兵放在了遼東城,給了郭孝恪可乘之機。他未必會輸那麼慘。
“突厥人絕沒有四十萬大軍。”淵蓋金搖了搖頭,他兩年前作為質子前往突厥,對突厥人的情形再瞭解不過,四十萬大軍的話,幾乎整個突厥能上馬的男人都來了,始畢還沒那個威勢,突厥人那裡滿打滿算能有二十萬大軍就不錯了。
“郭孝恪調回了七萬徵遼軍。加上他的北府軍,手裡的兵力不會少於十萬。”淵蓋金計算著雙方的兵力。心裡更加謹慎。“十萬時二十萬。郭孝恪並不吃虧,畢竟他有懷遠這座堅城和囤積的大量插重,他沒道理讓出遼東。”
“蓋金,你不要忘了,郭孝恪哪怕他現在成了漢王,可是大隋國內的那些貴人可不喜歡他,還有楊廣在突厥人手上,你認為他有本事能在懷遠抵擋突厥人,然後又顧到遼東嗎?”淵大稽搖了搖頭,朝出征以來過分謹慎的兒子說道。
“這一仗,郭孝恪輸定了。”淵大作想到自己可以把郭孝恪踩在腳底下羞辱,不禁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神情。
淵蓋金聽完淵大詐的話後,雖然沒有再說什麼,可是心裡面仍舊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又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最後只是喊過了手下的親兵,讓他們出營好生查探。
淵蓋金有些疑神疑鬼的舉動讓淵大稽極為不喜,因為這讓軍中本就緊張不已的那些將領更加緊張了。他雖然不怕郭孝恪,可是軍中的將領和士兵對郭孝恪實在是怕到了極點。尤其是這次十萬大軍裡強徵的那些鄉下士兵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那些關於郭孝恪的傳言,居然私底下把空死老虎的郭孝恪叫做山神爺爺。他有時候甚至懷疑要是郭孝恪來了的話,那些鄉下士兵就直接逃跑了。
淵蓋金的擔心成了現實,在大軍緩慢地如同烏龜爬動一般三天只走了六十里後,他派出偵查的親兵在第四天全都失蹤了,沒有一個。人回來。同時一起的還有本來的斥候。
立馬站在山坡上,郭孝恪眺望著高句麗人的大營,眉頭皺了起來,附近的地形都是平原,很難圍殲這十萬大軍。
“王爺,高句麗人的斥候帶來了。”蘇定方帶著一連串被活捉的高句麗人到了郭孝恪身後,高聲稟報道,為了儘量抓活口,他親自上陣不說,還費了不小的勁,因為這些高句麗人的膽子簡直比兔子還一看到他們居然掉頭就跑,壓根就沒想過抵抗。
“聽得懂漢話嗎?”郭孝恪目光掃過了那些一臉驚恐的高句麗人,他的計利裡這些人是必不可缺的。
那些被北府軍士兵押著跪在地上的高句麗斥候此時都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一個個爭先恐後地道。“王爺,我會說,我會說。”
“你起來答話。”郭孝恪隨手點了一個,他手下也有幾個高句麗人的將領,都是當初遼東城時收下的降將,不過對他那個計劃來說。那幾個人用處不如這些人大。
“我問你,你們軍中,有多少新兵。”郭孝恪問了起來,兩次徵遼之戰,整個高句麗被他打得殘破不堪,死在他手上的高句麗青壯超過了二十萬,再加上高句麗原本治下的遼東各部紛紛反叛,高句麗國內的兵源稀少,不知道那十萬人裡有多少新兵。
“七萬,大半都是從西面的鄉下抓來的。”
“他們知道本王嗎?”
“大王的威名,即便是鄉下的野人也都知道。”
“那麼,他們怕不怕我。”
“怕。”
看著答話時不似作偽的高句麗人,郭孝恪笑了起來,“本王本來是想砍了你們的腦袋。送給淵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