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遼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這都讓度地稽的心思發生了變化。他原先相投郭孝恪,是看好郭孝恪,而如今郭孝恪聲威顯赫,他卻是真心想帶著族人投奔郭孝恪,一切無他,只是因為郭孝恪如今手中的實力而已。
鞋鞠騎兵雖然和草原上其他騎兵一樣,沒什麼軍紀可言,但他們每個都是天生的騎兵,而且吃苦耐勞,能在惡劣的環境下作戰,度地稽這次出兵助陣。帶的更是各部的青壯精銳,便是拉到草原上去,也是一支強兵,不過現在度地稽這兩千人馬卻充作了郭孝恪兩翼的遊騎,用以
。
“將軍;你這是不是太謹慎了些?”度地稽和郭孝恪並肩策馬間,時於郭孝恪那行軍的防禦隊形有些不滿。在他眼中,郭孝恪是個英雄,英雄又豈會是膽小的人。如今他們不過是行軍而已,何必要搞得如此防備。
“大哥。我軍一向如此。”郭孝恪倒是仍舊稱呼度地稽這個鞋鞠渠帥為大哥,不過度地稽卻是不敢再稱呼他兄弟,他如今雖是外藩國主,可是在大隋的貴人眼中,實在是不算什麼,此時聽了郭孝恪的回答,他也不敢再聳說什麼,只是悶頭騎馬。
魏徵同樣騎在馬上,這幾日行軍下來,他方才知道郭孝恪治軍之嚴,比起其餘各軍,郭孝恪麾下這些士兵個個都是精銳,聞戰而不怯,軍臨而不亂。軍紀森嚴,然,讓他想起了先秦的那支虎狼之師。 “將軍似是發家信徒。”魏徵想到郭孝恪治卓的手段,倒覺得郭孝恪像法家多過兵家,不過他自己雜學甚眾,而且自大隋一統天下以來,雖然重新顯揚儒家,不過這天下的讀書人倒仍是涉獵百家,其中信奉法家之人也不在少數,魏徵自己也是其中一個。
隊伍中,張仲堅此時已是一個百人長,他這段時間也是靜下了心,好好學了點治軍的本事,原本手下那群無法無天的海客,也給他管得像模像樣,張仲堅自己也大為滿意。
“張大人,將軍有請。”這時大軍停了下來,駐營休息,郭孝恪帶軍行進的速度並不快,他本來就無意去和宇文述等人爭功,而且正如魏徵所說,平壤之戰,一分勝算也無,他又何必趕著過去,只是他心裡終究不能冷血到無視出征的三十萬將士性命,張仲堅雖是梟雄之輩,可他也不得不與之合作。
見是郭孝恪身邊親兵來找自己,張仲堅不敢怠慢,他想起了當日海山郭孝恪和自己的約定,卻是連忙帶著幾個心腹和傳令的親兵一起去了中軍帥帳。
掀帳而入。張仲堅看到偌大的帥帳裡只有郭孝恪一人,卻是愣了愣,不過他隨即就朝身後跟著的兩名心腹道,“你們在帳外等候。”
很快,帥帳內只剩下了張仲堅和郭孝恪兩人,“張兄,坐。”郭孝恪將一張馬紮推到了張仲堅面前,坐下後,卻是直接給兩人倒滿了酒。
“將軍,這是何意?”看到郭孝恪給自己倒滿的酒杯,張仲堅皺了皺眉道,他覺得郭孝恪此次找他的事情不簡單。
“張兄,可還記得你我當日的約定。”郭孝恪自己端起了酒杯,飲盡後朝張仲堅道。
“當然記得。”見郭孝恪率先飲酒,張仲堅不願被他小瞧。亦是一飲而盡道。
“現在是張兄踐諾的時候。”郭孝恪說話間展開了兩人中間胡卓上卷著的地圖道,“我要張兄的船隊在九月之前一直在此地等候。”郭孝恪的手點在了地圖上距離平壤只有六十里距離不到的一處的方上道,“能夠運走至少十萬人的船隊。
“十萬人,有些困難。不過能有半個月的時間,我能辦到。”張仲堅看著地圖上那個出海口,心中計算了一下後道,然後看著郭孝恪再次替自己杯豐滿上酒後問道,“只是不知道,將軍能給張某什麼好處?”張仲堅如今也已習慣了稱呼郭孝恪為將軍,而且他也不再在意這等稱呼上的小事。
看著比初見時少了幾分稜角鋒銳,多了幾分沉穩和難測的張仲堅,郭孝恪知道張仲堅如今已經變成了更難應付的角色。但是如果大軍在平壤城下慘敗,能保住那些出征將士的就只有張仲堅而已。
“只要張兄能辦到我的事情,我保張兄能夠為一府鷹揚郎將,若是張兄願意,我甚至可保張兄能南下江南。”郭孝恪並不願意在遼東有張仲堅這等強鄰,反倒是樂意見到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張仲堅能在江南呼風喚雨,興風作浪,而且張仲堅有和他合作的基礎。
“去江南嗎?”張仲堅沉吟了起來,他本來就有下江南的心思,只是找不到好機會,如今郭孝恪的提議到是正中他的下懷,正如郭孝恪不願和他為鄰,他亦同樣不想身邊有郭孝恪這猛虎在身側。
“我不過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