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只是郭孝恪背出的那些詩實在不像是人力所能為之,若說有人能做出其中風格相近的幾首,楊廣還會相信,可是郭孝恪背的那些詩稱得上是包羅永珍,雄渾與婉約,精緻和淡雅,各種相沖的詩風精品全在他口中出來了。
郭孝恪沒有想到看上去好像沉浸於詩句中的楊廣其實一直都在觀察著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每一句說出話時的語氣變化,還真以為楊廣信了他的話。
一個時辰以後,郭孝恪離開了天子大帳,等他走出以後,方才心裡鬆了口氣,他以前練拳閒暇便喜歡看書,那些詩詞什麼的也看得不少,才能信手拈來,不過今天被楊廣這一抄底,他肚中的存貨已自去了七七八八,總之在天下大亂以前,他是不會再輕易做文抄公了。
待郭孝恪走後,楊廣卻是看著手中那疊墨跡未乾的詩稿,沉默不語,他心裡是信了郭孝恪七八分,可是卻也沒有全信,不過他覺得郭孝恪實在沒有必要故意這般做,思考了再三之後,楊廣放下了對郭孝恪的懷疑。
郭孝恪在楊廣的書房裡那番背詩,自然是被楊廣下了禁口令,而郭孝恪自己也不會宣揚出去,因此沒有一個人知道郭孝恪被楊廣召見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看到郭孝恪被楊廣召見以後,又憑白無故地受到了楊廣大筆財物的賞賜。
軍營裡頭,已經是郭孝恪手中長史的長孫無忌看著被封入自家將軍府庫的大筆賞賜,也不由乍舌於郭孝恪的手段,有了這筆賞賜,郭孝恪便是再招募兩三千士兵也是可以的。
“兵貴精,不貴多。”對於長孫無忌勸自己多擴充一下自己這鷹揚郎府的兵員,郭孝恪卻是很清醒地拒絕了,“我招募這五千士兵,是皇上特許,便是如此,也已經有人說閒話了,要是人再多,我怕我這個鷹揚郎將也沒幾天好做了。”看著長孫無忌拿著賬本在那計算,郭孝恪卻是搖頭道。
長孫無忌聽完郭孝恪的話,立時便明白了過來,不由暗道自己真是太過孟浪,竟然不仔細想想就胡亂出主意,差點陷郭孝恪於不利之境。
“無忌,你不必心急,有些事情,咱們得慢慢來。”郭孝恪知道長孫無忌也是為自己著想,現在的長孫無忌終究是欠缺了些經驗。
“是,將軍。”長孫無忌也如尉遲恭他們一般喊郭孝恪為將軍,他本來是想喊大人的,可是覺得那樣喊似乎陌生了些,便也跟著木蘭他們一樣叫了。
“將軍,這音切之法甚好,不知可否推廣至全軍,也是大功一件。”長孫無忌說起了正事,他來郭孝恪手下之後,才發現郭孝恪軍中士兵能識字的人比起其他二十四軍各軍,高得簡直嚇人,基本上每個火長都能認得近兩千個字,便是那些士兵也認得幾百個字,看下簡單的命令軍報是綽綽有餘。
音切之法,古以有之,只不過長孫無忌以前學的是反切,也就是字元切,比如‘窡,直濁切’,根本就是用來給有些基礎的人用的,像軍中那些目不識丁計程車兵,跟他們講反切這種音切之法毫無用處。
而長孫無忌自打進了郭孝恪軍中以後,就發現那些基本上把常用字都認全的火長教那些士兵認字時,用的音切之發,是幾十個鬼畫符一樣的符號,每個符號代表一種音節,可以拼出不同的音節來,他一開始還覺得沒什麼奇特,而且他也用慣了反切,不過等他看到那些目不識丁計程車兵在背熟那些鬼畫符一樣的音節後,可以照著每個字上面注寫的符號,準確地念出字以後,才猛地發覺這種音切之法的好處,於是專門抽了時間把那些鬼畫符給背了下來,發現果然是方便許多。
“我也知道這是好事,不過這事情卻是急不來。”郭孝恪可不覺得自己獻上這音切法,能有什麼好處,他現在已經樹大招風了,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他一舉一動,他讓士兵識字,在這自己的軍營裡,他還管的住,可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編排他。
見郭孝恪如此說,長孫無忌雖然有些失望,可是也知道郭孝恪說的是正理,這音切法即使獻出去,這二十四軍有幾個將領會像郭孝恪一樣讓自己麾下計程車兵認字,在他們眼中,士兵最好大字不識一個。而且那些普通士兵也不是太熱衷於識字,就連他們這裡,也是郭孝恪放了話,能識字的優先補為軍官,同時軍餉也會比不識字計程車兵多一些,這才讓那些士兵每天晚上訓練完了都是玩命地背音切識字。
長孫無忌帶著一疊名冊賬本離開了,郭孝恪軍中少文吏,如今也就他一人撐場面,他這長史做得倒像個大管家,樣樣事都要他管,不過長孫無忌自己倒是樂在其中,一點也不覺得累。
長孫無忌離開後,郭孝恪自己一個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