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破天荒地帶著緊張和後悔之色,而且衣服下襬上; 還沾著幾根雜草。
侍衛甲收回視線,黝黑的臉頰爬上一抹可疑的紅色,心中暗暗思忖,將軍剛剛該不會是狂性大發……把人欺負到暈過去了?
平時可真沒看出來,將軍居然是這樣的人……
“愣著幹什麼,還不去請大夫!”
嚴青瞥了傻站在一邊的侍衛,沉著臉吩咐道。
“是!”
侍衛甲收起亂糟糟的思緒,俯身行了一禮,領命去尋大夫。
——
程氏在屋子裡休息了一會兒,正琢磨著女兒這個時候也該回來了,正要派人去尋一番。
就聽見院門一響,程氏出了屋子,便見嚴青踢了門進來,面色焦急,懷中抱著一個人。
程氏正在心中疑惑著,這個大女婿什麼時候也跟過來了,倒是沒聽楚楚說他也會過來。
還有,他這怎麼還抱著個人呢。
下一刻,瞧見被嚴青抱在懷中的,正是自家女兒,閉著眼垂著頭,程氏心中不由得一緊,腳步慌亂地迎了上去。
“這……這是怎麼了,楚楚,你別嚇孃親……”
瞧見女兒這樣,程氏頓時眼眶就紅了,腿腳也有些發軟。
“已經派人去請了大夫,很快就到。”
嚴青說了這句話,本想說句讓程氏放心的話,卻是說不出口。
他自己都不能確定,齊楚楚究竟是怎麼了,會不會出事。
方才她直接倒下來的那一幕,實在是叫他心中很是不安。
——
兩人進了屋,嚴青將齊楚楚小心地放下,讓她在榻上躺好。
程氏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抹淚,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楚楚這丫頭,成婚之前身體還好的很,這幾年生病的次數都極少,怎麼成婚之後就三天兩頭的生病。
上次已經是病過一次躺了好些時候,怎麼今兒個又暈倒了。
會不會……是女婿對女兒不好,這才讓她三天兩頭的生病。
楚楚這丫頭,之前雖然說兩人之間相處頗好,可這丫頭一向是個報喜不報憂的。
她為了避免自己擔心,就算有了麻煩,只怕也不一定會對自己說。
大約覺得,就是說了,自己這個做孃的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來。還不如說好聽的話哄著自己。
程氏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心中也帶上了幾分不快。
要真是這位大將軍欺負了女兒,她……她這個做孃的,就算性子軟了些,這次也絕對要立起來,不能讓他繼續欺負楚楚。
程氏這般想著,不由得瞥了一眼旁邊的人。
目光卻是一怔,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女婿坐在榻邊,英挺的濃眉緊蹙,將女兒一隻手握在掌心,大約是太過緊張,手背上都現出青筋來。
他的目光牢牢地盯著榻上的人,彷彿只要錯開一瞬,人便會消失不見似的。
這……這種樣子,怎麼看都是很在意楚楚的,而且他方才抱著楚楚進來的時候,也很是焦急,既然這樣在意的話,又怎麼會對她不好。
看來,應該自己是多心了吧。
程氏這般思索了一番,總算暫時按下了之前的猜測。
看著躺在榻上面色蒼白的女兒,程氏心中有些懊悔。
要是自己當初不說那些個生孩子的話催她,楚楚這丫頭也不會急著想要來拜送子觀音,那也就不會在這裡突然暈倒了。
說到底,都是她的錯。
——
兩人這般煎熬了許久,終於聽得門被叩響。
有小丫鬟在外面傳話。
“將軍,大夫到了。”
這觀音廟之中,因著常有女眷來往,特地請了位年輕的孫大夫坐鎮。
萬一夫人小姐們不湊巧犯了什麼小毛病,也可以暫時應付一下。
雖然不是什麼妙手回春的神醫,一般的病症上倒也還過得去。
要不是有這麼位大夫,侍衛甲一時片刻,還真不知道該去哪兒尋人。
——
“孫大夫,我夫人……究竟得了什麼病?”
這位年輕的孫大夫把脈有一會兒了,卻一直沒說話。
這樣守在一邊的嚴青心中越發不安,只怕是什麼大的病症,忙出聲問道。
那大夫擺了擺手,神色舒展了些,沒立刻回答,而是又重新把脈了一次。
嚴青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