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嬤嬤看了看玉牌,又看了看慧妃的笑臉,當下便應了:“是!老奴這就去!”
不多時,嬋兒便攙著皇后走進冷宮院子。
毛伊罕上前攔住:“慧主子有體己話跟皇后娘娘說,不如我帶著嬋兒妹妹賞賞花如何?”
嬋兒面色一變,明顯不悅,便開口駁斥:“這裡是冷宮,你當還是原來嗎?皇后屈尊降貴已然來此,還不讓慧妃趕緊出來迎接?”
毛伊罕冷笑:“雖是冷宮,慧妃還是慧妃,皇太后和太皇太后的至親,有這兩位主子照拂,這冷宮的日子也沒差什麼。”
嬋兒明顯惱了,剛要再開口,便被皇后叫住:“嬋兒,你先去吧。”
嬋兒憂心忡忡:“娘娘,可要萬分當心啊!”
皇后點了點頭,嬋兒只得隨毛伊罕身離開。
皇后定了定神,便朝屋內走來。
屋內,烏蘭正一副極為悠閒的神情喝著茶:“難為皇后娘娘大著個肚子還走這一趟。”
皇后看向烏蘭:“烏蘭,現在只有本宮一人,你有什麼秘密要講?”
烏蘭看著皇后向自己走來,笑得越發燦爛:“皇后儘管放心,今日,我總歸不讓皇后娘娘白跑過一趟。”
皇后在距離慧妃有幾步開外便站住了腳:“你說吧。”
烏蘭指了指自己與芸芳之間的距離,搖了搖頭:“既然是秘密,自然要小心隔牆有耳,皇后娘娘不妨走近些,也好聽得仔細。”
皇后看著烏蘭有些怪異的神態,猶豫起來。
烏蘭笑得越發詭異:“難不成,皇后娘娘怕我對你不利?我告訴你,真正想對你不利的,是鈕祜祿東珠。”
芸芳微愣:“東珠?”
烏蘭冷笑:“你也不想想你頭裡那個孩子怎麼掉的?分明是東珠陷害你在前,皇上包庇她在後,別以為皇上現在對你好,他那是怕你記恨東珠,難為東珠。因為從始至終,皇上所看中的,真正在意的,從來都不是你!”
皇后詫異著,神情立即恍惚起來,腳下一軟,身子有點發虛。烏蘭趁機上前,用盡全力直接將其推倒。
皇后意外被撞,踉蹌著又被門檻絆倒,立時滾了幾下才癱在地上,當下便捂著肚子痛苦呻吟。
皇后蜷縮在一起,額頭沁出密密的汗珠,一臉痛苦:“你,你怎敢如此”
烏蘭失控地大笑著:“哈哈哈,皇后娘娘今日算是沒白來一趟吧,就是不知道娘娘今日是否滿意?”
皇后呻吟著,臉色逐漸蒼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烏蘭滿臉恨意:“我得不到的東西,任誰也別想得到!”
說著,烏蘭上前,用厚厚的花盆底狠狠踩在皇后的肚子上。
皇后用手使勁推著烏蘭的腳,卻體力不支,衣服下面隱隱淌出血跡,面色痛苦。
就在皇后又驚又痛即將昏過去的當口,砰的一聲悶響,前一瞬還瘋狂叫囂的烏蘭便像個紙糊的人一般輕飄飄倒在了地上,而她身後,站著東珠和嬤嬤瑞氏。
東珠的手上,正拿著一枚洗衣用的搗衣槌。
“瑞嬤嬤,快去找人。”東珠扔下衣槌,上前扶起皇后的頭,讓她倚在自己懷裡,“你怎麼樣?”
這一刻,皇后淚流滿面,哭的讓人心酸:“我我好疼,我怕是”
衝出門去的瑞嬤嬤很快叫回了嬋兒與毛伊罕,看到室內的情景,兩人同時撲向各自的主子。
“主子!”
“皇后娘娘”
“別號了,快去太醫院,找孫院使。”東珠急切地吩咐。
嬋兒哭著跑了出去。
毛伊罕不聲不響用力將烏蘭扶到炕上,東珠和瑞嬤嬤合力將皇后扶到隔壁自己屋裡,皇后已然疼暈過去,卻仍死死拉著東珠的手。
瑞嬤嬤撩開皇后的衣服看了看,面色極其難看。
“我當初就在景仁宮佟妃娘娘身邊侍候的,佟妃生皇上的時候,我就在身邊,我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什麼樣子,看皇后現在的情形,著實著實不太好。”
瑞嬤嬤面色發白,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
東珠並未親眼見識過婦人生產,舊時在家中的時候,也只是聽說,阿瑪的幾房側室接二連三產下弟弟妹妹,還有就是兩位嫂嫂,她們都是慣常般地先哭喊上一陣子,然後就有洗乾淨包裹好的粉嫩嬰孩可以看了。所以對於東珠來說,生孩子,疼和哭都是正常的,卻也沒有什麼風險。
所以此時,她並不能理解瑞嬤嬤口中所說的“不太好”是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