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辱,這是這些漢將無論如何都不願看到的。
被林羽刺激的漢軍將士紛紛奮勇爭先,而他們對面的紀月軍就壓力倍增,苦不堪言了,而之前同為友軍的且末、烏孫等國部隊還想偷奸耍滑讓紀月軍扛大樑,在重壓之下,他們也不得不傾盡全力。主將哈里克派出了手上能用的所有預備隊,但仍制止不住防線的潰敗,宣撫的城牆就像一道破敗的堤壩,雖然守軍奮力在上面進行加固,但像洪水一般肆虐的漢軍依舊不斷地越過這道堤壩,湧進城中。
沒有精妙的戰術,沒有高深的計謀,只憑藉著實力,漢軍野蠻粗暴地衝擊著敵人的防線,漸漸地城牆上紀月人和他們的盟友開始站不住腳了,不少地方漢軍的旗幟在高高飄揚。終於,在步兵們不屑地努力之下,宣撫的東門城閘慢慢地開啟了,城外的漢軍士兵們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之聲,然後歡快地奔向了敞開的城門。
“傳我軍令,輕騎兵繞到北門埋伏,伺機殲滅突圍的敵軍,其餘人等,隨我進城。”林羽在大舉壓上攻城的同時依舊是採取圍三闕一的策略,但他沒有放過這些敵人的意思,在對方頹勢已現的時候,佈下了伏兵,在他看來宣撫城的地理位置固然很重要,但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更重要。
距離林羽上一次進宣撫城已經有近十年的時間,這座充滿了各國風情的西北名城如今已是面目全非,當林羽從東門進入宣撫的時候,第一次映入他眼簾的是滿地的斷壁殘垣,還有廢墟上嫋嫋的輕煙。
西域人還在垂死掙扎,他們退入城中展開了巷戰,這只不過是延緩了一下他們失敗的時間,高大的城牆都沒擋住兇猛的漢軍,區區窄街深巷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攻入城中的漢軍一邊同盤踞在街道院落頑抗的紀月人繼續作戰,一邊挨家挨戶地進行搜尋,並不是所有敵人都身處明處的。
一個年青的戰士一腳踹開了城中的一道院門,身旁的戰友手持刀盾魚貫而入,凶神惡煞一般開始掃蕩每一個角落,企圖找到可能存在的敵人。
“各位軍爺,手下留情,我這裡沒有西域人。”一個乾巴巴的瘦老頭從屋內走出來,一副可憐巴巴討好的樣子,但眼神有些奇怪,不斷斜著眼睛對著院中計程車兵眨眼皮。
認真地看了老頭一會,手持長劍的什長一邊輕輕朝窗臺挪動著腳步,一邊大聲問道:“你是漢人?”
“是,是。小老兒是如假包換的漢人啊。”
“哼,宣撫淪陷了這麼久,城中居民不是死了就是逃了,你一個老頭子怎麼可能在這裡活得好好的,肯定是當了奸細吧。來人,給我把他抓起來。”院中傳來了士兵的呵斥聲和老頭的求饒聲。
突然“砰”的一聲想,剛才還在大聲吆喝的什長撞碎了窗戶,從中閃進了屋子,躲在窗戶後面的人猝不及防,被撞得跌飛出去。倒地的什長迅速檢視了下屋裡的形勢,在屋內還有幾人,除開兩個看起來是夫妻的成人,尚有一個小男孩,都縮在角落裡,而在他們身邊,杵著三個手持兵器的西域士兵。
漢軍什長一劍刺死了倒在地上的敵人,隨即借力起身,撲向了最裡面的那個西域兵,而不等靠外面的西域兵反應過來,門也被突然撞開了,一柄長槍直刺進來。
靠裡的西域兵兇狠地撲上來,與漢軍廝打在一起,而靠門計程車兵更年輕,他在漢軍破門的時候就丟掉了自己的武器,跪在地上用不純熟的漢話大聲喊道:“別殺我,我不是紀月人,我投降。”
看到自己同伴投降,仍在纏鬥的西域兵發出了陣陣怒吼,但迎接他的是冰冷的長槍,等到他吼聲漸漸降低,他的身子也漸漸滑落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看著自己的兒子、孫子平安無事,老頭撲過去抱著自己的孫子不住地嗚咽,在漢軍動手的時候,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但他怎麼都不願放過這些侵佔自己家園的外族,寧願和對方同歸於盡。
隨著漢軍在城內不斷推進,他們的重心也開始轉變,不斷有躲在民居中的西域士兵被搜出來,他們或是投降,或是被殺,也有遷移到宣撫的西域普通居民被漢軍用刀槍請出了住宅,帶著大包小包擠滿了城中的空地。
以紀月為主的守軍活動範圍逐漸縮小,漢軍慢慢把自己的包圍圈推到了城守府的附近,那裡還有一支精銳的衛隊在做最後的頑抗。
“木弘,你帶著騎兵突圍吧,漢軍沒有對北門進攻,你們帶人衝出去。回國,不要去桓羅人那裡替他們賣命了。”城守府內,紀月元帥哈里克全副武裝,準備迎接他的最後一戰。
“元帥,您跟我們一起走吧,有我們斷後,漢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