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弓箭手!”
“韋將軍你怎麼樣了?”
內營頓時亂哄哄地鬧作一團,幾個校尉搶過前去,抱起韋文功的身體一看,人早就死得不能再透了,他們抬眼望去,旁邊大殿的屋頂上正立著一個人影,手中弓箭蓄勢待發,剛才殺死韋文功的箭便是此人射出來的。
突如其來的一支飛矢射死了韋文功,把站在石階上的榮仕禮也嚇了一跳,他也看向射箭之人,在清冷的月光下,他依稀辨出弓箭手林羽手下騎兵隊的將領,他心裡這才稍微安定了下來。
羅彥卿只有一個人,他幹掉了韋文功不但沒有達到擒賊先擒王的效果,反倒是是激怒了幾個校尉。能讓韋文功帶在身邊的,自然不乏他的心腹,他們叫囂著要給韋文功報仇,將士兵們煽動起來,眼看一場血腥的屠殺又要展開。
“放肆,”一道厲聲蓋過了現在的嘈雜,一個欣長健碩的身影從百膳殿內越眾而出,隨著他的逼近,兩旁給他讓道的大臣們呼啦啦地跪倒了一片,“陛下在場,你們還不下跪,想造反嗎?”
打頭的校尉們這才看清大臣們跪的並不是這個走來的年青男子,而是他身後穿著龍袍的小皇帝,由於瘦小的皇帝之前被其身影遮住,又被身前的這個男子吸引了注意力,一下子沒發現皇帝居然走到自己跟前了。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內營計程車兵馬上就放下兵器黑壓壓跪下去一片,幾名校尉也只是楞了一下,幾乎是和士兵們同時跪了下去。
“剛才是你說要血洗百膳殿嗎?”林羽信步走到剛才鬧得最兇、喊聲最大的校尉身前,沉聲問道。
校尉抬起頭,剛想為自己辯解幾句,一道銀色的閃電便刺入了他的咽喉,他捂住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嗚嗚地叫了幾聲,便掙扎著倒了下去。
林羽這出人意料的一劍將在場眾人都嚇了一跳,後面的大臣們生怕他激怒了內營計程車兵,而林羽面前跪著的幾個校尉更是心驚膽戰,他們已經跪下了,如果要出手的話,只怕林羽的劍更快。
幹掉了帶頭的軍官,林羽轉過身去,對著小皇帝榮佖驥點了點頭,投去一道鼓勵的目光,於是小皇帝清了清嗓子,走到石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內營計程車兵。
“諸位將士,今晚御親王和林元帥帶領諸多忠義之士剿滅禍亂朝綱的韋黨……。”在林羽的鼓勵下,小皇帝站在內營的將士面前,開始安撫士兵,這是林羽的意思,他將穩定大局的希望都押在了小皇帝的身上。
百膳殿的文武百官們看著自己印象中那個傀儡皇帝,在他們心中一直是小孩的榮佖驥今天居然顯得如此的威嚴、莊重,只有御親王時不時把眼睛瞟向林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夏尚書,蘇愛卿!”
聽到皇帝叫自己,夏嚴連忙站了出去,畢恭畢敬地答道:“微臣在。”
“夏尚書,你負責分派人手抓捕漏網的逆黨,內營暫時交給你了。蘇愛卿,你立刻替朕擬旨,向天下宣告韋應之的罪行,他的黨羽也不能隨便放過,該抄家的抄家,該流放的流放,那些已經伏誅的逆黨,都吊起來示眾。”
這是榮佖驥第一次覺得當皇帝的感覺居然這麼爽,別人的生死都操縱他的手裡,就是他一句話的事,平日裡對他不甚恭敬的大臣們,如今看向他的眼神也有幾分敬畏,這讓小皇帝心裡充滿了滿足感。
前來援助韋應之的內營士兵突然變成了誅殺韋黨的主力,諸位大臣覺得大局已定,也放下心來,而榮仕禮則挪到了林羽的身邊,小聲問道:“韋應之呢?”
“不知道。”林羽乾脆地答道:“不過事到如今,他還能翻得了身麼?”
御親王撇了一眼林羽,反問道:“除惡務盡這句話將軍沒聽說過?我們不能給韋應之哪怕一絲翻身的機會,他死了是最好的選擇。”
本該是全家人圍爐夜話的新年夜成了血流成河的殺人夜,上京的百姓們心驚膽戰的躲在家裡聽著外面的鬼哭狼嚎之聲,不知道哪戶人家又糟了殃。也有那習慣了朝堂變幻的大膽之人,第二天天亮了出門瞧個究竟,發現街頭已滿是全副武裝巡邏計程車兵,而有些平日裡耀武揚威的官宦人家已經是人去樓空。
皇宮裡的屍體已經被搬走,宮娥太監正奮力用沖刷著石板上留下的血跡,由於天氣寒冷,血水已經凝結在地面上,他們不得不打來熱水,將凝成固態的血水化開來,但空氣中那濃烈的血腥味是如何也揮散不去的。
雖然韋應之還沒被抓到,但韋家在上京的人基本上都殺絕了,而韋應之手底下的頭號爪牙南文廣已經落網了。這個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