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再好好收拾這敗類便是。”
賀青雲明白,幾人都是好意,他們這些人都是這一屆鄉試的佼佼者,若是傳出去在畫舫上為了個伎子與人打鬧,發生衝突,傳出去對他們的名聲很不好。
只是讓他一個大男人這麼忍著,眼睜睜地看著這種敗類欺負一個弱女子,他做不到。更何況,那個女子的聲音耳熟得很,他應該在哪裡聽過才對。
賀青雲頭一扭,抬頭灼灼的目光瞪向對面的畫舫。
待看清楚那個被打得趴在甲板上的女子時,他的瞳孔驟然緊縮,按在畫舫上的雙手手背青筋暴凸,怒氣從胸口噴湧而出,壓也壓不住。
“喂,青雲,你去哪兒?”
幾人沒料到賀青雲會忽地轉身,大步踏踏踏地步下了木梯,走到甲板上,跳到了岸上,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等他們反應過來時,賀青雲已經領著符其跳上了旁邊一座小舟。
戴著草帽的船伕站了起來,長長的竹竿往水裡一撐,水面上盪漾開來一圈漣漪。
小舟在湖面上打了個轉兒,慢悠悠地往那艘畫舫而去。
駱成之幾人終於看穿了賀青雲的意圖,一個個面面相覷:“青雲兄要去救人,咱們怎麼辦?”
姬長勝一拍掌,吐了一口濁氣:“媽、的,我也早看那敗類不順眼了,聚會的地方是我挑的,我要負全責,你們等著,我去去就回。”
說罷,急匆匆地跟著下了樓梯,餘下幾人對視一眼,飛快地追了上去,拉住他,苦笑道:“怎麼,青雲兄怕連累我們,你也與我們如此見外?還當不當我們是朋友了?”
譴責了姬長勝一句,駱成之又飛快地叫船伕把船開到隔壁畫舫邊上。
沒過多久,兩艘畫舫,一艘小舟便湊到了一塊兒。
賀青雲讓船伕拿出繩子,拋上畫舫,纏在外圍的欄杆上,然後與符其一前一後地攀爬了上去。
隔壁畫舫上施虐的男子長得斯斯文文的,唇紅齒白,就是眼神很陰冷,面相給人一種極其暴戾的感覺,一看就不好相與。
瞧見書生打扮的賀青雲爬了上來,他搖著手裡高高舉起的椅子,慢條斯理地舔了一下唇,冷哼哼地說:“喲,賤人,你的相好來了,你說,他接不接得住這一椅子?”
秦笙笙聞言,按住還在滴血的額頭,扭頭往後看了一眼。
見來人是賀青雲,她先是一驚,接著瞳孔中浮現出難堪之色,她死死咬住下唇,垂下頭,把臉藏了起來,似乎很不願意被賀青雲看到她這幅狼狽不堪的樣子。
“怎麼,擔心毀了容,被相好看到了,拋棄你?”陰柔男子,皮笑肉不笑地說。
聞言,秦笙笙的頭又低垂了幾分。
賀青雲見了,目光中閃過一抹戾色,上前幾步,擋在秦笙笙面前,直視著那陰柔男子:“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我與這位姑娘清清白白。”
“尊重?兄弟,你不是開玩笑吧?跟個女表子將尊重?”陰柔男子,拿過桌上的一根筷子,飛快地挑起秦笙笙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然後輕佻地搓了一下她粉嫩的臉蛋,輕蔑地說,“看到沒,她們天生就是拿來給男人玩的,老子看上她是她的榮幸,不知好歹的小賤人。”
“滾!”賀青雲怒了,一把開啟他的筷子,然後小心翼翼地將秦笙笙扶了起來。
他的手剛一碰到秦笙笙,秦笙笙渾身一顫,頭埋得更低了,身體還在瑟瑟發抖。
賀青雲心生不忍,放緩了語氣安撫她:“沒事了,你不必擔心。”
秦笙笙不敢看他的臉,艱難地從嗓子裡擠出一個字:“嗯。”
陰柔男子見到這一幕,嗤笑道:“好個郎情妾意,爺爺今兒不成全你們都說不過去。荀偉,上今日歡。”
今日歡是一味媚藥,在教坊司長大的秦笙笙自然聽過此物,她驚愕地抬起頭,目中含淚,輕輕推開了賀青雲的胳膊,美目盈盈望著陰柔男子,哀求道:“祁爺,妾身陪你便是,請放過不相干的人。”
陰柔男子呵呵笑了:“你早這麼識趣不就好了,裝什麼貞潔烈婦,這不,還不是要求著小爺上了你。可惜啊,現在小爺對看戲更感興趣!”
聞言,秦笙笙本來就發白的臉色愈加蒼白,眼神無助,愧疚地看著賀青雲。
賀青雲見了,立即將她拉到身後,安撫道:“放心,無事的。”
然後對那陰柔男子道:“我要帶她走。”
這時候姬長勝幾人也從隔壁畫舫跳了上來,站到賀青雲身後,給他助陣。姬長勝更是搬出了自己的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