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告訴你,你再敢打我妹妹一兩銀子的主意,你就是不賢!老子又不是不能三妻四妾,你這個沒良心的,要不是妹妹勸著我對你好,你當老子會說不娶平妻、不納妾的話?可若你不賢,老子才不管什麼誓言不誓言,你他媽的一點嫁妝沒有,我可嫌棄你半分,敬你、重你,連句重話都捨不得說你。享著老子掙來的誥命夫人,拿著老子祖母、母親、妹妹置下的產業享榮華富貴,卻對老子最疼愛的妹妹這個樣子。
剛才,錯的是你妹妹,我說過她一句不是?你聲聲說要把兩個妹妹一視同仁,你這個不賢的貪婦,有一視同仁嗎?”
徐氏就那麼隨口一問,又惹著溫青了。
這比之前的火還大,他不管不顧,也不管麻嬤嬤和汪嬸子在跟前,聲色俱厲,火冒三丈地一陣混罵。那嗓門大得連外院的小廝與護院都能清清楚地聽見,聲音飄得老遠。
徐氏原沒旁的心,就是覺得溫彩既新置了店鋪,就該給她管。這未出嫁的女兒掙來的東西,哪怕是一文銅,也得算是家裡的財產,溫彩掙來的東西,自然算是她的。若是溫彩把這些產業交給她,也省得她整日與牙行打聽置家業的事,這會子被他一罵,哪敢說一個字,只垂首嗚嗚哭起來,心裡又怕又驚。
一怕溫青不要她,又怕溫青真弄個三妻四妾來,到時候尋個比她出身好的,還不得壓她一頭,要是溫青偏了心,這偌大的家業都交給其他女人,她也別過好日子,到時候她娘、她三妹也別過好日子。
跑腿的小廝一聽,這回惹大了,立時跑去告訴徐宜人。
徐宜人風風火火地奔來,剛近桂堂,就聽到溫青那破鑼嗓子一般的聲音。
“我妹妹給你賺銀子花,你妹妹就花我們的,我有說過嗎?你妹妹使計,把我嫡親妹妹逼出府去,在外頭過著漂泊日子,我有說過嗎?
你的良心是不是餵狗了,我當初娶你,便覺得你賢惠善良,你現在連最起碼的東西都丟了,你的貪心沒改分毫,反倒學了一大堆的壞毛病。徐蘭貞,你妹妹是寶,我妹妹就該給你當牛作馬地掙田莊、店鋪、銀子?
老子告訴你,你再敢打我妹妹主意,說我妹妹壞話,老子就休了你,反正老子的產業多,給你一處田莊,你自個兒過活去吧?媽的,以前倒是個得體的,越來越不成樣子,我妹妹委屈成那樣,她沒說一個字,要不是今兒我在外頭無意聽到她們的話,我還不知道她背裡受了那些苦……”
徐宜人原要進去勸兩句,一聽到這話,心下明瞭,也不敢進了,只覺自己沒臉見溫青兄妹了。
溫彩待她不薄,溫青可是拿她當親生母親一樣敬重。可徐蘭芝竟幫著外人欺負溫彩,這換作是誰都要生氣的。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雨天。讓溫青如何看徐蘭芝,如何看徐氏。
☆、第149章 溫青大怒
她們都是知道的,不過只瞞著溫青罷了。
溫青氣得不輕,罵得也很難聽。溫青罵完了徐氏,一扭頭氣哼哼地出來,剛到內院門口就與徐宜人撞了個正著。兩人都頗不好意思,徐宜人紅著臉,溫青也是微微一窘。
溫青先打破了平靜,“岳母,我妹妹就是個大度人,要不是欺她太甚,她也不會生氣。我和蘭貞就是夫妻間爭執幾句,你莫往心裡去。”
怎能不往心裡去,那是指著鼻子罵徐氏,跟罵徐宜人自己一樣。她是住在女兒、女婿家的,因為徐蘭芝做的那些事,她往後可如何住下去呀,她真沒臉再待下去。
可離開了這裡,他們又能去哪兒?
徐宜人立馬想到了二女兒徐蘭香媧。
對,不如就先到衛家鏢行住幾日,那裡人多也熱鬧,且請來的鏢師都是北疆回來的老兵,多是認得的。
徐宜人拿定主意,一進花廳,就見徐氏拿著帕子在那兒抹淚,那眼淚就像泉湧一般怎麼也止不住。
“蘭貞,你也別哭了,玉堂就是個急脾氣,過一陣就好。說不準回頭冷靜了,又買好吃的哄你。”
徐氏抬眸,“娘是怎麼教三妹的?搬弄是非便罷了,她不該連我也利用上了。”徐蘭芝先前說被打的事,怎的沒細細地將前因後果告訴她,是,她不喜溫彩,甚至是嫉妒溫彩的,溫青對溫彩身上傾注的感情比她還要深。“她要對付順娘,好歹也小心些,做得高明些,別做這麼明顯。同樣是妹妹,順娘就知道不讓玉堂為難,她怎就不思量我的難處?”
徐宜人面容訕訕,勸不是,今兒這事確實讓她覺得丟臉。不勸吧,徐氏又懷著身孕,要是傷心太久會傷了肚子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