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蘭芝厲聲道:“要不是這樣,為甚她們個個都不理我,原想出門散心,可今兒真是無聊透了。”末了,把自己在跑馬場受的欺負盡數說了一遍,“我瞧著就是溫彩的主意,故意讓我與皇家的女侍衛比試,好讓我出醜。她這是報復我去年擠兌她的事。”
原以為可以得過馬術第一名,卻是敗得最慘的一個。
徐宜人問:“你能肯定,真是溫彩與七公主、十公主等人出的主意,讓你與女侍衛比試箭術、馬術?”
春草輕聲道:“早前只有幾個官家小姐上場,後來突然就有女侍衛上場了,宜人,若不是她出的主意,哪會有這樣的事。一早可都說只讓小姐和年輕奶奶們比試呢。”
徐宜人面露深色,輕聲道:“這溫彩的肚量還真小。”去歲的事都過了快半年,而今抓住了機會才想著要報復回來,這人還真是不可貌相。“溫彩做得太過分。回頭我與你大姐說。”
徐氏畏懼溫青,可徐宜人不怕。
今兒不是董氏在麼,直接當著董氏的面說出來,董氏到底是溫彩的長輩,與鎮遠候府又走得親近,讓董氏去說溫彩。
徐宜人拿定主意進了桂堂,正聽董氏與徐氏見暢園裡所見所聞,又說馬術賽等事,徐氏聽得津津有味。
徐宜人在徐氏身側的貴妃椅上坐下,下人沏了茶水,她抿了一口。
“蘭貞,你今兒沒去真是可惜,不過以後有的是機會。那園子真的很漂亮,好玩的地方又多,小姐們可以盪鞦韆、放紙鳶,一些小姐還在一處吟詩作畫呢。公子們騎馬、練武、吟詩作對……人人都玩得盡興。若說闊綽,當屬瑞王妃,今兒買了近十萬兩銀子的花木,全是些珍稀名貴花木。”
徐宜人清清嗓子,冷聲道:“溫二太太,有句話與我大女兒說不當,候爺就是個護短的,我也只與你說道說道。”
董氏被打斷了話,一臉好奇,“徐宜人有話但講無妨。”今兒她的心情好,就算許家的親事不成,還有旁家的,她今日可認識了好幾位地方大吏的官夫人,瞧她們入京都攜了兒女,要尋一個未訂親的還真不是難事。
“好!溫二太太是不是得管教管教溫六小姐,都在一個府裡住著,她在外頭抵毀蘭芝,讓別家的小姐不與蘭芝說話、玩耍,是不是太過分了。”
徐氏臉色一沉,上回溫彩打徐蘭芝,連累得徐氏也被溫青訓罵了一頓,至今想來,徐氏都覺得心裡堵得慌。她不敢怪溫青罵得難聽,卻認為是溫彩下了她的顏面。
董氏彷彿被人撲了一盆冷水,若在以往,只作壁上觀,可眼下不同了,他們溫家還指望溫彩謀來更大榮華富貴呢,立時惱道:“徐宜人這話是不是說反了,今兒聽人說,徐三小姐在七公主面前說六侄女壞話,當時周圍聽見的人可不少。我們溫家的小姐最是懂矩識禮的,今兒六侄女在外頭處處行事得體、端方,就連瑞王妃都誇呢。
倒是徐三小姐,鎮日地與幾個庶女往來交好,各家的嫡小姐這才低看她。七公主也是因上回原好意召徐三小姐入宮敘話,偏徐三小姐帶了兩個庶女去。那兩個庶女在外頭胡言亂語,自稱是七公主的朋友,這
才惱了七公主。對眾人說六侄女和顧十五、池小姐是她朋友,旁人都不是。
徐宜人怎不好好問問徐三小姐,在外頭說話行事欠妥的到底是誰?平白的倒誣起好人來?早前我還不信,今兒還真是見識到了。一個住在姐夫家的妻妹小姐,倒欺負到正經小姐頭上,這是哪家的規矩?還讓我們溫家的小姐給她外頭認的庶女朋友讓屋子,這又是什麼道理?”
董氏原也是個守矩的,被徐宜人那一說,當即就惱了,噼哩啪啦地指責起徐宜人。
徐氏臉上有些掛不住,可董氏又是她長輩,她還指望董氏幫襯、指點她呢。徐宜人到底是她的母親,董氏當著她駁斥徐宜人,這讓徐氏心下好不氣惱。這溫家的人,一個溫彩不省事,讓她丟了顏面。現在董氏又讓她母親丟面子。
徐宜人的臉一陣灼紅,氣得咬碎銀牙。“就算蘭芝與人有誤會,溫六小姐不是該幫襯著解釋。”
“徐宜人,早前徐三小姐是如何認識的七公主?而她在背裡是怎麼做的?今兒遊園,我可是聽七公主身邊的太監說徐三小姐與蕭家兩個庶女在七公主面前說六侄女的壞話。徐宜人,有些話我都說不出口。
我雖是嬸孃,可玉堂和六侄女是我瞧著長大的,跟我自家的兒女沒甚差別。她在外頭如此抵毀六侄女,你讓我這個做長輩的如何看?這明眼人一瞧,誰被人抵毀,誰受了委屈,誰心裡不曉得?你倒要我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