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何氏心疼了,她和離那會兒,又是誰早早與西山縣族裡遞了訊息,惹得族人當面、背裡地說她閒話。
“我一個和離女子,原是不管孃家事,至於哥哥這裡,是府裡暫時沒個當家主事的,我勉力為之。你們要接四小姐,不是該去安王府商議麼?”
何氏苦笑了一下,“我們是想把人接回來,可安王不放人,今晨我去瞧過你四姐姐,她哭成了淚人。安王妃不是個好相與的,崔妃又最是得寵,哪裡有她的好日子。前些日子,順王送了幾個未曾生養子女的侍妾回孃家,還寫了和離書,允其自行嫁人。”
溫彩道:“你們跟安王求情,許他一時心軟就應了。”
溫家現在不同了,溫青出息,連溫
彩也能耐了,得了宮裡人的青睞,便是京城權貴也給三分臉面。這些日子,有好幾家的嫡出小姐遞了名帖來拜見,溫彩就只見了顧十五,旁的一律推了。有風光能耐的兒女,頗讓溫子群得意,雖說他守孝在家,可這些日子代溫青會客,讓他又感覺到昔日任上時的榮光。
何氏支吾了一陣,“我們是求了,可安王和安王妃都不應,安王妃說……說……要見了你才肯放人。”
“我現在這個樣子,連走路都沒力氣又哪裡能出門,前兒太醫們來瞧過,讓我再休養些日子。”
“郡主,這事不急,待你身子大好,再隨我去安王府接你四姐姐。”
“待我大好吧。”
何氏得了這話,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溫子群又與丫頭問了溫彩近來的事“郡主吃得可好?”“我讓人買了山東阿膠來,你們回頭蒸給郡主吃。”
要不是知曉溫子群關心她的原因,溫彩還真感動得痛苦流涕。
對於這個父親,她從來沒有甚感情。
“順娘,你安心休養,我回前府,許又有客人來訪。”
溫子群愛應酬,溫青由得他去,雖說溫子群愛虛榮,但這種事讓他處理得極是妥當,溫子群打太極的本事,溫青是自嘆不如。
溫青每日不是去雍郡王府竄門,便是去驛館裡見顧大公子。近來少去定國公府,劉維忠一見他就要說徐氏的事,溫青有些不耐煩聽。
溫彩覺得今兒這事古怪得緊,“青鶯,你去打聽一下外頭出了什麼事?”
青鶯能去打聽的地兒是雍郡王府,三月二十八慕容恆回雍郡王府養傷,謝絕所有訪客,但溫彩對他永遠是那個例外。
青鶯稟道:“四月十二刑部上報:三月十八行刺皇帝、太子的幕後真兇乃是安王。榮安候在洛陽一帶發現安王府秘養了一批暗衛,嚴訓武功,專殺不聽使喚、召令的官員。去年至今神秘被殺的三名地方大吏皆是安王所為……”
溫彩道:“有證據?”
她愛花,近來又開始在院子裡擺弄起花卉來,一些是從暢園搬來的,還有一些是從鎮遠候府的花房弄來的,原是很尋常的花,經溫彩這麼一弄,竟多了幾分雅緻。
“四殿下說是刑部密奏,顧大人領的御林軍折損四成才殲滅了安王密養的暗衛。大部分人當場誅殺,還有十多個抓捕回京。皇上已下令將安王圈禁宮中,安王府上下已被軟禁。”
近半月,確實沒聽到顧謙的任何訊息,此人果真厲害,怕是貴妃、淑妃的娘族所不能及,一出手雷厲風行,乾淨俐落地端掉了安王在洛陽的暗衛營,一舉斷掉安王一翼。
前世慕容恪被毒害早亡,今生慕容恪得慕容恆相助逃過一劫,一切都與記憶裡有些不同。
何氏來替溫彤求情,怕溫彤被沒入宮中為婢。
冷曉定要見她才肯放溫彤,她以為自己還有做交易的條件麼?
溫彩根本不屑與冷曉相對,微眯上眼睛,對於敵人,不是你把他踩死,就是他把你踩死。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前世的溫彩不屑與冷曉相對,後來相鬥之時被人奪去了所有的武器,根本沒有公平交手的機會。
這一世麼,她絕不能重蹈覆轍。
青鶯道:“太子給郡王爺引薦了幾位賢士。郡王爺又薦了幾個能做暢園大管事的人選,想問問郡主的意思。暢園那邊,杜鵑打理得很是辛苦,需要能人接手。”
慕容恪是在民間長大的,在外頭認識的人不少,他介紹了幾個人給慕容恆,是真想襄助慕容恆呢,還是暗裡監視慕容恆?
前世安王的反目便是最好的例子,這個慕容恪到底值不值得他幫扶?這才是溫彩需要深思的事。
她接過名單,逐一掃過上頭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