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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是一刻也不想呆,她怕雍王。
溫玄則是想見雍王,他別的本事沒有,只認這拍馬的功夫還不錯,當初順郡王都被他們兄弟哄得團團轉。
母子倆僵持了一番,何氏離去,溫玄卻去了竹院。
午宴上,賓主盡歡,直至未時二刻才罷。
溫彩跟著慕容恆回去了。
溫青有兩分醉意,躺在暖榻上睡覺,不多會兒就睡熟了。
梁氏溫柔地替他添了床薄衾,低聲問道:“候爺在二門上遇到中太太,怎的中太太沒來?”
碧柳一早就打聽好了,令何氏帶了何太太來,卻在二門被溫青訓斥的事給說了。
梁氏微鎖著眉頭:“無論是什麼原因沒應宋大爺的提議,候爺也不能當著外人的面說這事。”
碧柳道:“候爺是個直脾氣,他是想讓二爺、七爺記得是候爺把他們弄出來的。”
梁氏道:“就怕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誇大其辭,藉此挑駁宋、溫兩家的關係。”
梁婆子懷裡抱著睡熟的鵬遠,示意梁氏到花廳說話,“奶奶,既然你想到了可能,就得防範此事。上回去拜訪過宋家,明兒就是端午節,奶奶不如備好節禮,明兒我親自走一趟宋家,就算兩家不結親,也不能讓人誤會,更不能被小人算計。”
梁氏點頭,心裡卻想著:何家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
雍王府,棲霞院內。
慕容恆自溫彩離開就禁慾,這會子再也控制不住,抱著溫彩進了內室,二五調和,一室旖/旎。
彼此累了,溫彩躺在他的臂彎,嘴裡低低地道:“不對哦!你今兒有些奇怪。”
他輕吻著她的額頭、眉毛,“我哪裡奇怪?”
“你今天好粗暴,你咬我肩的時候,感覺肉都被你撕下來了……”
慕容恆一驚,扒起她的薄衫看肩膀,上面印下了兩枚血浸的牙齒,再深一點就出血了,頓時間,臉色表情豐富,有意外,有愧疚,還有許多連他自己都道不明的情緒。
溫彩暖聲道:“阿恆,你有心事?”
他呢喃道:“明天,你不要入宮好不好,就說你身子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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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彩定定地看著他的臉,似要瞧出答案。
“我懂你,你也要信我,順娘……”
“好。”
他不說,她便不問。
溫彩相信他。
慕容恆想著自己的心事,強作歡笑地看著她,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上次,玉堂約宋珀父子吃飯,宋都督沒去,宋珀卻要飯間提出要結兒女親家的事。”
“我哥應了?”
“你哥看著粗,心思細著呢,不肯答應,只說鵬遠還小,待他知事了再訂親。可宋珀不依,拿著這事說你哥瞧不起他。”
宋珀倒會挑,一挑就挑上溫青的嫡長子。
溫鵬遠將來是要襲爵的,照五軍都督府的習俗,子承父業,從七八歲起就要隨溫青出入兵營、都督府,若不是自家沒有好的繼承者,通常這個都督就會延續到兒子,而父親們也會給自家兒子建功立業的機會。
上一任西軍都督是護國公李家,到了這代,李家同輩中沒一個文武兼備的人,而西軍大比武時又連續幾屆得了倒數第一,最終這西軍都督落在建立諸多戰功的冷家,冷昭獲罪,又落到了定國公劉家。
而北軍都督在先帝時便是嘉勇伯蕭家,到了現在的嘉勇伯時,武功尋常,實在不成樣子,皇帝登基後就落到了旁人身上,這其間又有五任,每任都是新兵比武的末尾,最終被換了下來,曾有兩任是文臣擔任此職,直至換成了溫青。所以,這屆新兵大比武,對溫青來說至關重要,別人是乾脆住在兵營,但溫青想著梁氏坐月子,每日無論多晚、多累都會按時回家,只為陪梁氏一起吃頓飯。
劉維忠年邁,他雖擔著西軍都督一職,可實際在兵營忙碌的卻是劉世子。對於五軍都督存在的這種現象,各家也都習以為然,一旦這位置落到某家,都會當成是父子繼承的官職一般善加經營。
溫鵬遠可是未來的重臣,只要溫青夫婦在這孩子傾注一些心力,他就是鎮遠候世子,是北軍都督的繼任者,宋珀要把女兒嫁給他,看重的也是這點。
溫彩腦海裡浮現溫鵬遠的小模樣,還不足百日的男嬰就有人唸叨上了,她立時想著一個四歲的小姑娘抱著一個男嬰訂親的畫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她不由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