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蕭彩雲為嫡妻,早前冷昭也是提過的,族長和族中長輩們沒一個同意,蕭彩雲現在是平妻妻位分,至今她的名諱也不能入族祠、族譜,外頭稱的是平妻,族裡卻視蕭彩雲為侍妾。
冷昭的心頓時軟成了一灘爛泥,一把將她攬入懷裡,“婷兒,別胡說,你是皇后指的婚。”
“可是……候爺最喜歡的人是她。”
他曾真心喜歡過蕭彩雲,不知何時,這份感情已經變了味。
蕭彩雲一次次地觸及他的底線,先是謊稱她懷了身孕,再是逼他娶她。
他就像個傻子,一次又一次地被她玩於股掌之間。
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當蕭彩雲給華氏下毒,他是真的惱了、怒了。
“婷兒,你別胡想,你才是我的嫡妻。”
擁著華氏,冷昭莫名地憶起了溫彩,近來京城常聽人提到溫彩,明歲三月她就要嫁給慕容恆為妻了。
溫彩從不曾對著他哭,她罵他,她給他娶綽號,她讓他成為京城的笑話……
直至她離開,冷昭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看懂那個女子。
此刻,明明擁著的是華氏,他卻覺得自己擁著的是溫彩。
華氏哭啼道:“我……我在京城舉目無親,除了候爺
和太太,我也認不得旁人了。候爺,我不想死……”
“我不會讓你有事。”他擁緊了華氏,突地吻上她臉上的淚痕,鹹中帶澀,心頭一酸,一股莫名的火焰從心尖擴散開來,他更加熾烈地含住了她的唇。
華氏一凝,卻沒有抗拒。
她想:她原就是他的。
也許這樣也好,她不願與鄭氏等人講出的真相,也許她可以告訴冷昭。
冷昭吻得越來越熾烈,彷彿要把她也燒成一團灰燼。
侍女在門外侍立,未聽到裡頭的說話聲,倒多了一陣古怪的喘息聲,“這……”她伸手欲推門,卻見一邊的丫頭伸手止住:“你想找死?這個時候去打擾,也不怕候爺惱了。”
“可是姐姐,太太已經吩咐了,請華家人入京商議婚期,他們這樣做……”到底是不妥。
丫頭望了眼裡頭,“姑娘是名門世族家的小姐,這些規矩不比你、我還懂?”
這世家大族最是重規矩,雖說華氏是皇后賞賜給候爺的妻房,二人未拜堂成禮,就不該在一塊。可是瞧這華氏,似乎並不在意這個。
丫頭不由得一臉狐疑,怕是冷候爺不講規矩,蕭氏未過門,就做了他的女人,這也是聽蕭氏說有了身子才進的門,現在又來一個妻房奶奶,不照以前的例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就算是這樣,華氏也可以拒絕的啊。
丫頭乙拉了丫頭甲回到廂房:“主子們的事不比我們有數,你莫要多事。若華家來人,自有新奶奶的陪嫁、陪房,哪裡還會用我們服侍,惹惱了她,萬一將我們發賣出去,豈不是得不償失?”
丫頭甲微微點頭,“姐姐,你說她真是世族名門的嫡小姐?”
哪家的嫡小姐也幹不出這樣未婚先與男子在一走的事吧?
早前的蕭彩雲可不算,她是被休棄過一次的人。
丫頭乙道:“我們只管照太太的意思服侍好她就是,至於旁的不是我們擔心的事。”
倆丫頭細聽了一陣,見無人吩咐,坐在燈下做起針線活來。
*
上房。
鄭氏聽了鄭嬤嬤的話,張著嘴道:“你說候爺留在華氏屋裡了?”
這怎麼可以呢?兩個人還沒成禮,更未完婚,他們怎就在一起了。
鄭嬤嬤道:“太太要不要使人把候爺給叫回來?”
鄭氏面露疑色:“她若做出越矩之事,莫不是庶女?”想到自家兒子娶庶女為嫡妻,鄭氏心頭就一陣不甘,“明兒使你兒子走一趟晉陵華家,到了晉陵先不入華府,將華氏的身世打聽清楚了再去拜訪。”
蕭彩雲不懂規矩,是因為蕭彩雲打小養在鄉下莊子,無母親教養。
這華氏怎的也不懂規矩,卻偏生犯了這麼大的忌諱。
早前對華氏的好感,這一會兒鄭氏便輕淺了兩分,鄭嬤嬤立時寬慰道:“太太,候爺是擔心華姑娘了,進去不多會兒就被華姑娘給趕出來了。”
鄭氏“呃”了一聲,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把握好分寸就對,要是他們婚禮未成,先有了夫妻之實,鄭氏少不得要輕看華氏,這會子反而舒了一口氣。“這女人啊就得自重,她沒留端陽在她屋裡過夜,便知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