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彩一臉無辜,“我也不想連累你,對不起、對不起啦!下次,我在她們面前扮淑女,不連累你就是。”
“悶在屋裡做什麼,陪我練箭去!”
徐蘭芝見她態度謙遜、恭敬,原想借機訓罵一頓,可現下倒不好拉下臉來。明明說錯話的人是溫彩,可大姐和母親都訓她,有意無意的,家裡人都拿她與溫彩比,先是比溫彩的能幹,再是比溫彩的懂事乖巧……她們拿溫彩所有的優點與她比。
溫彩的不得體是因為被她教壞了,而溫彩的優點,則是母親、姐姐們要她學習的地方。徐蘭芝覺得沒人比她更鬱悶,徐蘭香要管丈夫、孩子,整天還有心盯著她,總挑她的不是。她為甚要與溫彩學,學溫彩和離,學溫彩聲名敗壞麼?
徐蘭芝心裡暗暗地想著:如若溫彩離開鎮遠候府就好了,這樣她就不用因為溫彩言行不得體而捱罵。
杜鵑與兩個粗使丫頭跟著去了後花園,把箭靶豎好,徐蘭芝與溫彩輪翻練箭。
徐蘭芝射過十支箭,粗使丫頭飛野似地把箭拔了下來,大聲道:“徐三小姐十支皆中,有六支正中紅心。”
徐蘭芝搖了搖頭,似乎對這個結果不大滿意。“聽大姐說,二十日秋狩,大姐夫帶你和我、大房的溫彤去。她不會武功,連騎馬都不會麼,她去做什麼?”
溫彩拉滿弓,“嗖”的一聲便飛向靶心。“皇子妃落選,冷家選媳也落選,她年紀可不小了,怕是去找如意郎君的。”
一語中的,在徐蘭芝面前,溫彩也是一根腸子通到底,連半分溫婉都沒有。
“我瞧也是呢!”徐蘭芝坐在小案前喝茶,杜鵑又從大廚房取了兩疊精緻的點心擺上。
現在,只要是安然閣的下人去大廚房取東西,很方便的,大廚房上至管事,下至打雜的小廝,都頗是看重安然閣。
“六小姐大方,出手闊綽又仁厚。”這是府中上下給溫彩的評價。
“上回我們去串門,小太太和溫彤那臉真難看。那會子,她們是認定冷家會相中溫彤吧?如今落了選又是來巴結,真真是十足的小人,用得著就上趕的巴結,用不著了害怕誤了她的好姻緣,便恨不得拿根棍子將我們趕出來。”
徐蘭芝的侍女春草從一邊過來,欠身道:“二位小姐,城南溫府二房的二小姐和大房的三小姐、七小姐來拜見二位小姐。”
溫彩立時想到上回徐蘭芝喝醉的事,指著她道:“你慘了!你給溫翡挑的婆家在哪兒?徐紅娘……”
徐蘭芝啐道:“有時候你那嘴,我真恨不得給撕爛了。”
溫彩扮了個鬼臉。
徐蘭芝問:“是找我還是尋六小姐的?”
春草道:“奴婢過來的時候,正碰到二門上來報信的小廝,說是大房的黧三爺夫婦又二房的赤二爺來拜訪候爺和夫人,幾位小姐又來尋二位小姐說貼心話。”
徐蘭芝心頭略有些緊張,如果真是溫翡問她保媒的事,就該一個人來,還有個大房的七小姐跟了來。
溫彩道:“把她們領到後花園來吧。”又對一邊的杜鵑道:“讓丫頭添三個繡杌,把茶點都擺上。”
西邊石徑上,繡房的吳管事領著兩個繡娘過來,遠遠地就含著笑,近了跟前,欠身行禮:“小的給徐三小姐、六小姐請安!”
溫彩問道:“你們繡房接的活都忙差不多了?”
吳管事笑道:“多虧了夫人和小姐弄回來的兩臺縫衣機。我們三個是來給六小姐、徐三小姐量新裳尺寸的。夫人說二位小姐要去參加秋狩,讓做幾身合宜的新裳。”
她的手裡捧著個《服飾圖樣簿》,吳管事的目光與杜鵑相撞。
這圖冊是溫彩讓杜鵑繪的,照著早前她的那本圖冊描的,為此,溫彩特意賞了杜鵑五兩銀子,惹得安然閣的銀翹、茉莉、冬葵三個近來也在描圖。
溫彩發了話:“你們描好了,可以拿到外頭繡莊、成衣鋪子去買,就賣一本五兩銀子,當然若是賣得更高,那也是你們的本事。”
徐蘭芝接過圖樣簿,翻了一看,喜道:“沒想到京城就是好,瞧瞧這上面的式樣齊全得很呢。”
溫彩道:“那上面沒有狩獵服吧?我們是得做兩身專門的狩獵服,穿上即幹練又精神的,杜鵑,你去打聽打聽,狩獵都是什麼樣兒的,繪了圖樣畫稟我。”
吳管事笑道:“夫人說六小姐年輕,就該打扮得美麗些,讓六小姐做幾身冬裳,明歲的春裳也可以先做。”
徐蘭芝指著一款冬裳:“我要做這樣兒的,要淺藍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