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郡主回答了大理寺官員的幾個問題便輪到了溫彩。
溫彩將那日蕭彩雲上門下帖子,還給“董氏”給她的姐妹塞銀票的事說了,又說了蕭彩雲見她不應赴宴,還在鎮遠候扭傷腳,最後跪地求她赴宴等都細細地講了一遍。
一邊坐著的官家太太、小姐們越聽越覺得冷家這場“請佛宴”太過古怪了,分明就是疑竇重重。
輪到“董氏”時,她添油加醋地說了自她們入冷府的每一個細切,既表現出一個女人的八卦心,還時不時加一些自己的猜測,充分發揮了董氏的性格與魅力。
末了,“董氏”巴巴地看著大理寺的筆錄官:“大人,我們今兒受到了驚嚇,能不能麻煩大理寺派官差護送我和侄女回府,想到今兒的事,我心還撲撲直跳。佛堂的時候,那一聲炸響,我的魂都快沒了,你是不知道,當時我和我家侄女離那兒多近,要不是低著頭,許我們就被毀容了……”
大理寺筆錄官詢問了大理寺少卿,之後便有六名官差過來,說要護送溫彩回府。
上了馬車,不待溫彩開口,“董氏”先道:“郡主不會怪我多事吧?今晨我們出來,途中分明有殺氣。到了長慶候府後,又處處設下陷阱,屬下著實不放心才請大理寺派人護送,雖說只得六人,但大理寺的官差比其他官衙的官差武功更好,心思也更為細膩。”
溫彩還在回想今兒的事,玉佛炸裂,裂得很巧,就在大理寺卿帶著官差入府之時突然炸了,如果說這不是人為,她打死也不會信。只是玉佛肚子裡的人偶是什麼時候藏進去的?
“今兒我在佛堂看到冷曉捧舉著玉佛,還暗歎她的力氣真大,舉了那麼久也不酸澀,現在我才明白,那玉佛根本就是虛空的。”
半人高的玉佛,如果是實的,抱一下雙臂都會酸澀難耐,何況是冷曉那些嬌滴滴的女兒家。
“董氏”正色問道:“郡主是不是那時就知道那尊玉佛有問題?”
溫彩搖頭:“我可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很久之後,才猜到玉佛是空心的。”
玉佛是冷家請來的,冷家如此轟轟烈烈地舉辦“請佛宴”可見這尊玉佛是精心挑選的。
冷老夫人一生崇信神佛,卻未想到今日會壞在一尊玉佛上。
冥冥之中有一隻推手,要將冷家推向滅亡之路。
只是這暗中的推手,除了她,還會有誰?
溫彩反擊了,但那玉佛裡的人偶又是誰藏的?
“董氏”憶起今兒接二連三的事,道:“郡主可知道,今兒在女客憩院有多驚險,要不是紅燕機警,中藥的就是你。”
“冷家的東西,我可不會輕易吃的。就說今兒吃的雀舌茶,不也是問過你之後才淺嘗了兩小口。”
“董氏”挑起車簾,小心地審視著外頭,突地發現整個荷花裡多了許多官兵,三五結伴地穿梭在街巷之中,尤其是街口處還設了關卡。
一名官兵揚手攔住了去路,大聲喝問:“這是誰家的馬車?”
走在前頭的紅燕正欲稟抱,早有大理寺的官差先前幾步,道:“這是鎮遠候府的玉郡主,請我們大理寺護送回家。”
“啊,是吳大哥啊,請!請!”
溫彩道:“青鶯,你知道是怎麼回事麼?”
“董氏”伸長脖子審視四下,她又感覺到一股殺氣,但沒有出來時那般強烈,現在的荷花裡處處都是官兵,若在這個當口行刺,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聽說昨兒黃昏,皇上突然昏迷不醒,太醫們都查不出原因。昨晚二更時分,皇后娘娘便召了太子、瑞王、雍王及朝中重臣入宮。”
難道這就是今兒大理寺卿領人在荷花裡一帶搜查的原因?
“董氏”似看出溫彩的疑惑,“今晨有大臣聽聞之後便與皇后獻策,說皇上的症狀像是‘中了巫蠱’之術。太醫們尋不著原因,皇后只得令大理寺卿入宮,令他徹查此事。”
這便可以解釋得開了。
“董氏”又低聲道:“之後,皇后便下令在六宮清查,宮裡沒查出結果,便又令大理寺卿先在荷花裡、城南一帶
徹查。”
這一回徹查還真查出了問題,冷家藉著“請佛宴”,竟做了人偶詛咒皇帝,所有參加宴會的太太、小姐可都瞧得真真的。冷家便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好巧不巧的,正是大理寺卿帶人進入冷家搜查的那刻露了餡。
溫彩入了鎮遠候府,剛從二門上跳下馬車,便見梁氏領著溫彤、溫綠姐妹面帶憂色地候在一側。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