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淌這趟渾水;二是貴妃孃家周家,順王早前在朝中的勢力不容小窺。皇上立太子了,周家的情勢尷尬,溫家也不能沾。
喜媒婆笑道:“大老爺誤會了,小的來不是說媒,是來說情的。”
“說情?”幾人面面相窺。
董氏道:“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們溫家與冷家的嫌隙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說我家六侄女在冷家受的那些委屈……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了。”
喜媒婆就知這差事不好,尷尬一笑,“是這樣的,冷家老夫人這半年一直記掛著玉郡主,就想請玉郡主回去坐坐,想認玉郡主做個幹孫女。”
溫子林大喝一聲“笑話”。
現在知道溫彩是定會嫁入皇家為婦的,想攀他們溫彩了,他們做長輩的卻未必會應。
溫家現在不一樣,讓溫彩給人當幹孫女,這是沒孃家依仗的女子才這麼幹,為的是替自己日後謀門好親事。
喜媒婆又笑,“冷老夫人說了要是你們應了,他日玉郡主出閣,便拿她當嫡親孫女一樣置備嫁妝,讓她風風光光出閣。”
皇后娘娘對溫彩刮目相看,就連瑞王妃都頗給面子,那顧家人也是青睞有加,現在冷家也要巴上來。
何氏附和著,“我們家小姐他日出閣,自有體面嫁妝。旁的不說,我們家老夫人、夫人留下的嫁妝就不少,又有大爺疼著也是要再備一份的,我們兩房的長輩又不是擺設,那時候也得再添一份,還能少了玉郡主的嫁妝?
這不知道的呢,說我們溫家攀附權貴,家裡有父母長輩還讓自家小姐拜外人做幹祖母。這知道的呢,倒要說我們溫家失了規矩,為了一點子嫁妝,就讓玉郡主認乾親,這可是要被人鑿脊樑骨、在背後說風涼話的。”
董氏也接過話來,冷家為什麼這個時候巴上來,說什麼認乾親,溫彩三月歸來,到如今有一個多月,早不提、晚不提,安王一出事他們就提,這用意再是明顯不過了。
溫家人又不是傻子,會同意這事才怪。
董氏道:“我們家的孩子,上有父親、叔父,這冷家羞辱人也不是這樣做的吧?把我們家侄女傷成那般,這事不成,是萬萬不成的。”
溫子群很是得意,別說是冷敦,便是冷老夫人來,他都可以直接頂回去。想著冷敦過去那些年仗著朝中有淑妃、五皇子,把誰放在眼裡了?哈哈,現下還來巴結溫家,只覺得痛快。
“喜媒婆沒旁的事就且回吧,來人,領喜媒婆去賬房領賞錢。”
喜媒婆賠著笑臉,“冷老夫人說,她……她是真的很喜歡玉郡主,當初在冷府,是拿她當孫女一樣看待的,要是玉郡主出閣,願意……願意添這個數的嫁妝。”
她伸出十根指頭來,一屋子面露驚愕。
何氏驚呼:“十萬兩?”
喜媒婆對溫子群道:“溫大老爺可借一步說話。”
溫子林一臉凝重:冷家莫不是狗急跳牆,在為自己尋生路,出這麼大一筆銀錢給溫彩添嫁妝。
溫子群有些心動,隨喜媒婆到了外頭,喜媒婆低聲道:“不是十萬兩,是一百萬兩,只要玉郡主願意認老夫人做幹祖母,冷老夫人會拿她當嫡親孫女一樣疼愛,願出五十萬兩給她做嫁妝,另五十萬兩就送給大老爺。”
溫子群有些飄飄然起來,面有動容。
溫子林輕咳一聲,“別說一百萬,便是一千萬也不成,我溫家乃書香門第,世代官宦,雖比不得京城世家大族,可也是有頭有臉的,豈能幹這種賣女求財的事。喜媒婆,我們客氣,方與你說這些,換作旁人早將你攆出去。”
溫子群心頭一痛,這冷家還真有錢,張口就是一百萬兩銀子。
溫子林一臉果決,已喚了左右送喜媒婆離開。
“大哥,這個時候可不能動心思,安王的罪還沒定,誰敢淌渾水,弄不好就要被牽連成‘逆黨’,這全家上下還要不要活?”
溫子群后背發涼,幸好沒動心,還是溫子林冷靜,他雖做了十幾年外官,但這氣度還在。
被兩個媒婆一攪合,溫子群兄弟又認真分析了朝中形勢,更加確認,絕不能讓子女與周家、冷家有交往,但凡與這兩家扯上親戚關係的都要回避。
*
溫彩侍弄了花草,半依在軟榻上,心裡琢磨著溫青的婚事,她得想個什麼法子,讓溫子群都沒法插手,可近來瞧觀,溫子群雖對溫青有所忌諱,肯定是要插手溫青的婚事。
溫子群這人太過勢力,有好處就近,若有壞處就避之。
而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