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候爺!緋四爺!”
溫青抱拳,落落大方,灑脫幹練地回了禮、打了招呼。
梁秋陽細細地審視著,只覺得這溫青人挺不錯,沒有文儒書生氣,更多幾個威武,人又長得高大挺拔,莫名就覺得這樣的人讓人覺得踏實安全。
梁老太太與梁秋月立在花廳門口,巧媒婆道:“是梁家老太太和梁大小姐。”
溫青抱了抱拳,他有品級在身,這梁老太太連個孺人都不是。
巧媒婆又道:“這是溫候爺、溫家二太太、緋四爺!”
梁大小姐襝衽一拜。
梁老太太笑道:“貴客盈門,幾位快請坐。”
巧媒婆介紹後頭小廝手裡牽著的瞎子,“這位是春暉聖母廟前頭的黃瞎子,因這樁良緣,是蒙春暉聖母結下的,便請了他來合八字做見證。”
黃瞎子打了千兒。
梁秋月小心地瞧了眼溫青,又看了眼溫緋,兄弟倆是完全不同的人物,一個是武將,身材魁梧如山,一個是文弱學子,身子單薄,聽說溫緋正月才十五,比她弟弟都還小兩歲,落在梁秋月眼裡,更像個孩子。
梁老太太問:“溫二太太、溫候爺,我們家大小姐的事,巧媒婆都與你們說清楚了?”
董氏笑道:“都清楚了。”她扭頭問溫青,“玉堂,你意下如何?”
溫青看著梁和裕父子,目光又掃過樑老太太,最後才落在梁秋月身上,想了片刻,道:“我只一個要求,待我妹妹好就行,妹妹為我吃了許多苦,也受過些委屈,我一輩子都會護著我妹妹的。”
一句話,在他心裡:妹妹溫彩才是第一重要的。
董氏輕聲道:“問你意下如何?你提玉郡主作甚?”
“長兄如父,長嫂如母,要不能疼我妹妹,我娶來作甚?這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得前頭,我溫玉堂當年就說過,不娶平妻不納妾的話,就算換了個女人,我還是這樣。我娶妻是為了好好過日子,只要他給我生兒育女,我就她一個過日子就夠了……”
董氏見他一臉坦然,竟說起這話來,“這事你與大老爺商量過麼?”
“商量作甚,這是我的事,只要我有兒女,他總不能逼我納妾。我溫玉堂是個爽快人,梁家長輩、大小姐如何想的都說出來。”
梁老太太是喜出望外,這雖是個武將,聽聽人家那話,不娶平妻不納妾,那不是就她孫女一個,好啊!有多少位高權重的男子能做到這點。
梁和裕笑著捋鬍鬚,笑微微地看著梁秋月。
梁秋陽這一下子對溫青的好感更深一步,這樣的男人才算是好樣的,人家就是個實在人,沒有甜言蜜語,卻句句實話。
梁秋月看著地上,只不說話,眼裡有隱隱的歡喜。
梁老太太道:“秋月,溫候爺問你話呢,你說句話。”
梁秋月這才望了過去,一顆心怦怦亂跳,臉微微一紅:“小女聽溫候爺的決定。”
“聽我的?”溫青愣了一下,“有些事是你的態度,而非我的,姻緣、姻緣,女子不同意,便成不了緣,這大主意還在你那兒。”
又把問題踢給梁秋月了。
董氏也在心裡暗暗擔心,娶唐侍郎的庶長女也比這梁秋月好,梁秋月名義上官家小姐,可梁和裕這候補知縣都候補兩年了,也就是個閒職,連俸祿都不領,對溫青來說不成問題,可對溫緋來說有一個做高官的岳父很重要。
“玉堂,你看要不要討了梁大小姐的生辰八字,讓黃瞎子給合合?”
“合吧,不過她還沒說話呢,她是應還是不應,我們兩兄弟上門,不就是讓她挑的麼?”
梁秋月心裡是一百個、一千個的滿意,她這個年紀了,早成了梁家衚衕人人皆知的老閨女,還能覓上這樣的男子為婿,哪有不樂意,“早前原說的就是溫候爺……”聲音不高,那意思再是明顯不過,她沒瞧旁人,就只看中溫青。
溫青與董氏點了一下頭。
梁老太太令婆子給黃瞎子說了梁秋月的生辰八字,黃瞎子便在一邊獨自掐算起來,過來了一陣,文縐縐說了一大堆。
溫青耐著性子聽著,猛地與梁秋月的目光相對,他心頭一緊,如火燒雲一般臉就紅了,好在他面板黝黑,倒不甚瞧得出來。
梁秋月越發覺得有趣,這人還會臉紅。
董氏聽得有些著急,道:“黃瞎子,你說這二人的八字如何吧?”
“好哇!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良緣,天作之合,金玉良緣。”
溫青追著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