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畢竟是少數。”
梁秋陽被贊,笑得坦然,可想到韓餘氏的一生際遇,又不免心覺傷感。
溫紅若反駁道:“梁賢弟認為她是節婦,若她活著,必會連累兒女名聲受累,故而她死才是最好的,成全的她的名也成全了兒女聲譽。”
正因為韓餘氏為兒女聲譽而死,讓溫綠心生敬重,任何一個能不顧自己性命愛護兒女的母親都是值得尊敬和讚賞的。
溫緋道:“我認同梁兄的看法,什麼節不節的,還不是官員腐敗造成了一家人的家破人亡。”
一位高中溫氏族人道:“非也,緋族弟,我覺得此乃韓餘氏太過美貌所過,若不是杜老爺看中她的美貌,韓德昌怎會無辜被人陷害冤死,這女人的美貌就是惹禍的根源。”
美貌也成錯了?不,是已經成了一種罪過。
另一個溫氏族人道:“美貌怎會是錯?好比一頭狼遇上一隻肥美的羔羊,這狼吃了羔羊,難道還是羔羊的錯?這怪狼的天性如此。若換作狼遇上旁的羔羊,還是會被狼吃掉。韓餘氏的悲劇不是韓餘氏之過,而是杜老爺之罪,是當時凌波縣縣令之罪。”
若不是杜老爺貪戀女色,為得美人不擇手段,怎麼有韓德昌的慘死?如果不是凌波縣令收受賄賂被杜老爺收買,又怎會造成如此冤案?
溫彩道:“你們慢慢討論,我去嫂嫂屋裡問問她要不要苞米種子。”
身後,傳來了幾個人的爭辯,各有各的理,互不相讓,這也形成了一種勢頭:溫緋和梁秋陽的看法相同。
溫紅則站在了溫子林與盧先生那邊。
而溫族兩個族人,一個認為韓餘氏的美貌是大過。
另一個則認為是昏官與杜老爺才是真正的罪人。
幾廂爭執,形成了四派相互爭辯,各有各的看法,亦各有各的觀點,幾番交鋒,有人被說動,而有人卻堅持己見。
爭著爭著,問題就扯到了吏治上,一致認為一個清明的官員是不
會出現這樣的事,因此還是吏治的黑暗造成的。
從人的品性問題,上升到世道清明、朝廷吏治等等,因為溫彩的一問話,幾個讀書人竟爭論得面紅耳赤,但彼此又各有收穫,畢竟一人的看法有限,眾人的看法才更廣闊的。
*
溫彩到梁氏屋裡時,梁氏正坐在暖榻上抱著孩子,一邊的搖籃裡遠遠睡得正香。
“嫂嫂!”
梁氏笑道:“來了?”雖只兩個字,卻飽含著親人間最尋常的問話與語調,一切太多的話都是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