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嬤嬤道:“王妃,杜鵑年紀不小了,離開前替她與卓先生把喜事給辦了。”
“在離京前辦喜事,你去一趟暢園,問問他們倆的意見。如此,我離開京城也能安心些。蹇”
麻嬤嬤道:“冬葵也大了,她一直幫王妃打理京城店鋪,王府倒幾個年輕管事瞧上,與我提了兩回。還有,有侍衛想求娶雙雙、青鶯、紅燕……”
青鶯扯著嗓子,大喝道:“誰敢打我主意?”
麻嬤嬤暗道:看看這性子,偏還有人喜歡,誇青鶯是個真性情,這男人的眼光還真是沒法兒說。
“回頭我問問她們的意思。”
青鶯進了屋,道:“王妃,我不想嫁人,嫁人有甚好的,天天被臭男人欺負,要是遇上些怪脾氣的,就更沒勁了。”
紅燕低聲道:“你是暗指雍王?”
那是與王妃親熱,可青鶯倒說“被臭男人欺負”,這樣的話要是傳出去,豈不成沒規矩了。
“我青鶯這輩子就不嫁人了,我就覺得現在這樣挺好。”
她從沒想過嫁人的事,總覺得那不是她要過的生活。
雙雙從外頭進來,青鶯道:“雙雙,麻嬤嬤正和王妃建議,要把我們幾個嫁出去呢。”
紅燕伸手擰了一下:“你就會胡說。”
“我們剛才不都聽到了。”
雙雙拉著臉進了屋,陰森森地望向麻嬤嬤:“嬤嬤,我可有是爹孃兄弟的,我的事還輪不上你說?再說我有病,我就不禍害人了,這些年是王妃祥瑞,替我震住了邪崇,我這輩子就跟著王妃了。年輕時候,我侍候王妃;過些年,我侍候公子、郡主;待我老了,我就回我兄弟那兒,這幾年我給他們的錢不少,他們答應將來由我侄兒養老送蹤的。”
麻嬤嬤道:“你傻啊,還得有自己的丈夫孩子才可靠。你看看我,這老了也認了幾個乾兒乾女,認得多了,總有一個好的,靠你侄兒養老送蹤,這靠不住,有錢的時候孝敬你,待你沒錢指不定給你臉色瞧。”
雙雙嘟囔道:“反正我不嫁人,我才不讓男人來輕賤我。”
“你怎與青鶯一樣的說辭?”
“我就覺得青鶯說得在理,反正我不嫁,我就跟著王妃。”
溫彩也不強迫她們,對麻嬤嬤道:“你問問另幾個,讓冬葵自個從幾個提親者裡挑一個喜歡的。紅燕也是如此。”
*
八月初三一早,溫彩乘轎回鎮遠候府探親。
這次之後,就要待他們將來回京才能再聚了。
溫家得了訊息,董氏便領著唐宛芹過來竄門,還沒坐熱,何氏婆媳也到了,何氏領的是周氏來,自打有算命先生說溫紅妻是敗夫相,溫紅妻就被何氏做主送到了鄉下莊子將養,何氏又另替溫紅挑了一位官家小姐,正預備要迎娶她做嫡妻,溫紅妻到底是被降為平妻了。
這回的婚事,據說是溫紅自己挑選的,女方姓呂,呂祖父早前原是商人,家資豐厚,到了呂父這輩家中原有兄弟三人,呂祖父便讓會念書的幼子一心讀書,仕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最是低下。若是入仕為官,呂家方才能被人高瞧兩眼。呂父不負厚望,年過三十有三,今歲三月總算給考了個三榜同進士。為此,呂祖父、呂家兩位伯父花了銀子幫呂父在戶部謀了個實缺。
溫紅是去街頭閒逛時得識的呂小姐,初初相識只是覺得這小姐長得嫵媚動人,時間一長便聽說呂家的事。想著自己原是妻妾幾人的,雖是官宦子弟,到底自己只有舉人功名,一番琢磨下,頻頻與呂小姐示好,甚至還以詩書傳情,呂小姐一個二八少女,哪裡經得住溫紅這番追求,一來二去生了情愫。
溫紅將此事告訴了何氏,何氏不悅,道:“越來越沒眼光,怎的挑個商賈之家、小吏出身的?”溫紅道:“呂小姐是呂家三房唯一的嫡女,又得她祖父疼愛,家資豐厚,我若娶她,嫁妝薄不了,再說呂父雖是小吏,大小也是官,家裡好不容易有個做官的,捨得往裡頭砸銀錢,說不準過上幾年呂父就能步步高昇。”
呂家有錢啊,而且呂老爺捨得砸銀子,就憑呂父考的那名次,原是沒資格留京入部院的,可呂父就留在了戶部為官。
何氏聽了溫紅的話,便覺得娶一個嫁妝豐厚的呂小姐也不錯,呂父好歹也入仕為官,許能如梁氏的父親梁和裕一般步步高昇。nm
何氏、周
tang氏婆媳到的時候,董氏正對溫彩噓寒問暖,“早前雍王殿下只說你身子不適,連門也不出,這不前些日子才知道你是有了身子,現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