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族更親近。
見狀,方皇后更怒,“你是李家的太子,你姑姑是宗室,方家只是外戚,你現在就偏幫外戚欺辱宗室,落在你父皇眼裡,他會怎麼想?你父皇最惡外戚專橫,傅氏作惡,哪次陛下網開一面了,方氏還能比傅氏尊貴不成。”
太子的臉白了,“母后。”
方皇后鐵青著臉,怨兒子不爭氣,更恨孃家,從來就沒指望他們幫忙過,只求他們安安分分做個富貴閒人別拖後腿。
再看兒子面露慌亂,終究軟下心腸,說到底兒子偏袒方家也是出於對她的孝心,事已至此,責怪於事無補,只能盡力補救。
太子下意識說道,“那兒子將那個丫鬟和表妹交給宗人府。”
方皇后堪堪平復了一點的心情又惡劣起來,強忍著情緒道,“朝令夕改成何體統!”
太子面上發臊。
方皇后握了握拳頭,“明兒你去西苑向你父皇解釋,你沒把這案子交給宗人府是因為兩邊都是皇親國戚,涉事雙方都是女兒家,交到宗人府勢必引來不必要的流言蜚語,傷了姑娘家體面,所以想暗中調查。為了服眾,請陛下指個人協助調查,最好是陸見深來,懂了嗎?”
滿臉通紅的太子點頭,“兒子明白。”
方皇后盯著太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果的確是方茴做的,哪怕你外祖母跪在你面前求情,都不許徇私,反而要從嚴處置。記住了,你是李家的太子,是大周的太子,不是方家的太子。”
太子羞愧下跪,“兒子知錯。”
方皇后神色複雜的看了太子半響,沉沉嘆了出一口氣,燕王齊王步步緊逼,太子卻……心慈手軟,卻了些儲君魄力,她夜不能寐啊!
次日,太子去了西苑請安,照著方皇后的指示如此一說。
青衣道袍的皇帝撥著念珠,坤寧宮母子對話他一清二楚,這主意要是太子想出來的,皇帝還能欣慰下,偏是方皇后的提議。
方皇后是個機靈人,不機靈也坐不上鳳位,一個目不識丁的農家女,從采女一步一個腳印成為國母,她不是後宮最出彩也不是最得寵的那個,卻是最會審時度勢的那一個。
太子卻沒學了皇后的這份審時度勢,更不肖他,也不知道像了誰,心軟耳根子也軟。將來若是繼承了皇位,以他對方皇后言聽計從的性子,未必不會母后專權,多少皇朝因此衰亡。
可其他兒子,皇帝心情變得十分不美妙,淡淡道,“那就讓思行代朕監察吧。”
陸見深向前幾步,躬身應是。
太子鬆了一口氣,有了陸見深的參與,就能平息他徇私的流言了。
放鬆的太早了,白惢所有的口供都指向方茴,同時還有另外兩個方茴的丫鬟招認,她們一個負責引方遇過來,另一個負責把風,可以說鐵證如山。方茴在人證面前挨不住承認切都是她指使的。
到了這一步,似乎可以結案了。
太子雖有些不忍心,可也著實鬆了一口氣,如此一來父皇、陸家以及關注這件事的人那都能交代的過去。沒人會說他徇私枉法,只會說他大公無私。
陸見深卻站了出來,“殿下,這丫鬟來歷有些蹊蹺,微臣恐她背後還有什麼陰謀。”阿蘿的話,他一直記著,方家敢算計阿蘿,卻絕不敢殺人也沒必要殺人。若是阿蘿有個三長兩短,方陸兩家結下死仇。太子母族謀殺當朝君主,仗的是誰的勢力,傳著傳著就可能成了太子縱容母族為禍,宗室和文武大臣如何想。他們陸家極有可能暗中投向志在奪嫡的王爺。
牽一髮而動全身。
在阿蘿說了那樣的話,他不得不往陰謀裡去想,寧可白忙活一場也不能放過。
太子一愣,繼而眼前一亮,若真有所謂的幕後黑手,那是再好不過。
太子下令加大對白惢的審訊,同時派更多人去調查白惢的來歷,戲班子居無定所,尤其是一個解散了三年的戲班子,白惢的身份核實起來並不順利。
沒等白惢身份被核實,白惢死了,受不過審訊死了。
太子勃然大怒,卻也無可奈何。
“陛下稍安勿躁。”陸見深聲音平緩,透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太子不由自主地看著他。
陸見深勾起嘴角,“刑訊人員都是老手,卻犯了這樣一個不該犯的錯,殿下覺得這像不像殺人滅口,雁過留痕,做的越多留下的痕跡也就越多。”
太子猶如醍醐灌頂,“思行所言甚是。”當下著手調查所有相關人員。
具體過程,陸見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