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晚的宴會不簡單,連聶屹都受邀去了,只怕那裡還有其他身份頗貴重的人,倒也沒多嘴問來了什麼人,繼續道:“他們給他下藥作甚?是不是尋樂伎來陪酒?”
元武:“……”
元武看她俏臉繃緊,目露殺氣,趕緊道:“夫人放心,世子什麼都沒幹。”其實尋的不是樂伎,而是益州知府的嫡女,對方想要算計主子中藥後,壞了那益州知府嫡女的清白,屆時想要對付他就容易多了。
不過聶屹中途便覺不對,直接告辭離開,那些前來與宴的人不敢得罪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故作無事地離開,直到回到馬車裡,方才不勝酒力,直接昏睡過去。
霍姝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一眼,然後一把抱起懷裡的男人,迎著那些丫鬟婆子驚悚的目光,將人就這麼抱回房了。
元武再次汗流如瀑,整個人都不好了。
為什麼世子夫人每次都喜歡這麼幹?上次回門時,應該是無意的,而這次,肯定是有意的,甚至是故意的。
霍姝將人送回床上後,就湊在他身上,像只小狗一樣在他身上聞來聞去,發現他身上除了灑味和他身上特有的松香味,夾雜著一點自己身上的薰香味兒,就沒有其他的味道,就和他傍晚出門時的味道差不多,終於滿意了。
滿意後,她叫人將桌上的五連珠圓形羊角燈端過來,然後就著燈光,殷勤地給已經昏睡過去的男人擦身體,換上一身乾淨的寢衣,並不假那些丫鬟的手。
接著,霍姝從聶屹換下來的衣服中,摸出一封信。
信封用的是十分普通的紙,用臘封好,若是硬拆開,定然會留下痕跡。
霍姝看罷,將它重新放回衣服裡,然後將這套沾著酒氣的衣服摺疊好,放到不遠處的箱籠上面,方才打了個哈欠,爬上床繼續歇息。
***
翌日,聶屹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醒來時,他的神色迷茫,腦仁一陣陣地疼著,體會一把宿醉的痛苦。直到一陣熟悉的香風撲鼻而來,然後被塞了一顆醒酒丸,接著是一杯溫水。
他眯著眼睛,看清楚面前的人,下意識地笑了下,“素素……”
霍姝坐在他身邊,將杯子放到一旁的櫃子上,伸手為他按揉著太陽穴,問道:“很難受麼?”
聶屹沒有說話,而是閉著眼睛任她按摩。
直到她的手有些酸了,聶屹才睜開眼睛,朝她說道:“素素,我覺得好多了。”
霍姝這才收回手,拿衣服過來伺候他穿上。
聶屹下床時,就看到擱箱籠上的衣服,已經摺疊得整整齊齊。
霍姝發現他的目光,坦坦蕩蕩地朝他笑道:“你放心,只有我碰過,沒人碰。”
聶屹神色微凝,笑了笑,說道:“我自是信你的。”他生性多疑,就是元武等陪他一起長大的屬下,都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行事習慣留後手,就是心裡愛慕她,可信任這種東西,卻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需要時間。
這也是他剛成親時,晚上在睡夢裡會因為身邊多了一個人驚醒的原因,不過近段時間已經好了很多。
聶屹斂下眼中的情緒,握著她的手出門去用膳。
下人早已準備好早膳,聶屹落坐後,敏感地掃了一眼周圍的下人,若有所思。直到看到霍姝愉快的臉,殷勤地給他盛百合粥,叫他多吃點補身時,方才收回視線。
周圍的丫鬟婆子忙將頭埋下,不敢再看。
用過膳後,聶屹就帶著那封信去書房,並且將幾個隨從叫過去。
“讓人快馬加鞭將這封信送到西山行宮給皇上。”聶屹吩咐道,待侍衛領命而去,方才不緊不慢地敲著桌面,看向元武。
元武被主子看得冷汗又下來了,他這副不爭氣的模樣,自是讓聶屹的神色又冷了許多。
“說吧。”聶屹冷冷地道。
說什麼?說昨天膽子肥地敢算計他的人,還是昨晚世子夫人又將他抱回房被下人們看到的事情?也虧得這宅子裡所用的下人都是特地調。教出來的,忠心耿耿,不用擔心被傳出什麼。
當下元武將事情一股腦兒地說了,有人膽敢算計主子的事情自然要說,至於世子夫人那兒,就順嘴提一下,反正他們夫妻間的事情,也不用外人來多嘴置喙。
聶屹聽完昨晚膽敢算計他的事情後,鳳目冰冷,陰戾一閃而過。不過等聽到後來的事情,神色微凝,面上有些無可奈何,又有些欣喜,知道她故意做這種事情,顯然是酸上了。
膽敢算計他的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