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當年雲海大師批命一事,虞老夫人就知道霍茹定是和她那娘一樣,是個目光短淺的,以為靖安侯府和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一切不幸的事情都是被人克的,卻不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只會將自己身上一切不幸推到別人身上,都是一些自私自利之人。
她自己過得不好,所以也見不得人好,哪裡會肯多為其他人想一想?
虞五夫人擔心地道:“那現在怎麼辦?會不會對素素不利?”
要知道,如今雲海大師可是在相國寺,皇帝、太后等貴人也在,如果皇帝真的尋雲海大師問霍姝的事情,難保不會知道當年的批命結果,屆時會不會厭棄霍姝?
虞老夫人原本十分生氣的,聽到兒媳婦的話,倒是平靜下來,說道:“皇上已經來到相國寺,想必他會去見雲海大師,所以現在我們最好什麼都不做,省得多做多錯,只能等吧。”
只能等,看看聶屹怎麼做,看看皇帝的態度,要是皇帝想保一個人,就算有云海大師批命,那也無濟於事。
這霍茹想以這種方法毀了她的素素,想想真是可笑之極。
虞五夫人素來相信婆婆,雖然擔心,卻也不好去做什麼。
只是,她心裡卻有些瞧不起那霍茹。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般愚蠢的人呢?難道她不知道,這麼做不僅會敗壞靖安侯府的名聲,也讓衛國公府惱恨她,要是惹得聶屹生氣,請宮裡的皇上為他作主,只怕連尹東林和她的幾個孩子都落不得好?
蠢成這樣,也算奇葩一個。
昌平大長公主也覺得這兒媳婦蠢到家了。
回到廂房,昌平大長公主就發了一頓火,怒道:“那是你孃家侄女,要是她沒個好名聲,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別忘記了,她如今是衛國公世子夫人,可不僅你孃家的侄女。”
霍茹依然覺得自己沒錯,面露鄙夷,“我才沒有這種克母克親的侄女,若非她回京來,也不會克得親人死的死、病的病。”想到母親和大侄女霍婷的死,霍茹心裡十分怨恨。
昌平大長公主聽到這話,用見鬼的眼神看她,簡直不認識這個兒媳婦。
見她依然冥頑不靈,不認為自己是錯的,昌平大長公主厲聲道:“京中誰不知道聶世謹疼愛妻兒,要是聶世謹因為這事生氣,直接尋皇上作主,你覺得皇上會站在你身邊還是聶世謹身邊?”
霍茹的臉色微變,終於有幾分緊張,不過很快就辯道:“衛國公府要知道姝姐兒是個克人的,只會離了她,哪裡會為她出氣?娘您想多了。”
這世間之人誰不怕死?發現自己娶了個刑剋六親的女人進門,只怕衛國公府恨都恨死霍姝了,哪裡會為她出頭?所以她並不擔心,就算她的名聲被霍姝連累,她也無所謂,反正去年已經丟過一次臉,自己落得這地步,也不會有比現在更糟糕的局面。
昌平大長公主如何沒發現她的心思,簡直不敢置信,她無所謂,難道不會為孃家,不會為尹府想想?做人怎能自私如此?
第一次,昌平大長公主覺得自己不認識這個兒媳婦,也被她的舉動氣得心口疼,當下直接叫人將她堵住嘴,押回府裡。
霍茹見她鐵了心要將自己送走,頓時有些慌了,“娘,您不能這樣,我又沒做錯……”
昌平大長公主作為皇帝的姑母,平時就算脾氣再柔和,那也是位公主,不是一味的柔軟,當即冷冷地道:“我知道你思念親家母成疾,犯了臆症,等會兒我會親自去和皇上說這事,以後你就在院子裡好生養病罷,這也不能怪你。”
霍茹瞪大眼睛,心裡更慌張了,“娘,我沒有病,霍姝是真的命中克親,雲海大師親自批的,我沒有撒謊……”
接下來的話,被人堵住。
很快的,眾人就見到昌平大長公主府的馬車離開相國寺,據說是將犯了臆症的兒媳婦帶走。
至於這是否是真的犯了臆症,眾人都只是嘴上感慨一番,心裡信不信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畢竟,很多大戶人家的女眷犯事時,很多都是犯臆症的。
***
央求靖安侯夫人帶她來相國寺禮佛、想為祖母點一盞長明燈的霍妙也聽說先前的事情,等再聽說昌平大長公主將犯臆症的大姑母遣送回府時,霍妙便明白昌平大長公主的做法。
不管當年雲海大師給霍姝批命的結果是怎麼樣的,對於昌平大長公主而言,這些事情都與她一個大長公主無關,聶屹是皇帝的外甥,那是皇上應該考慮的事情,所以她能在第一時間將霍茹的行為定為犯了臆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