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卻冷不防瞧見暗夜雨幕裡齊刷刷站著一二百穿了黑色錦袍的男子。
夜色裡穿黑袍,原本為的是方便夜行,隱藏行止;可是眼前這些位卻又不一樣。只見黑袍的前心上,卻明晃晃用金線繡著蟒龍。蟒龍張牙舞爪,口中露出血紅的舌頭,即便在這樣大雷雨的夜晚,離著老遠也都能明晃晃地瞧見。
一瞧這身衣裳,那校尉就嚇了一跳。
是西廠的人!
彷彿是為了應和司夜染這名字,於是這回西廠重建了之後,細長的校尉統一換上了這樣的黑色曳撒錦袍。顏色雖然看著沉,可是那繡花反倒更囂張,叫人想到夜色裡來索命的夜叉,只是看一眼就是膽寒。
於是同為廠衛校尉,開門的還是嚇了一跳。不自覺就收了之前的不耐煩,打虛了語氣客氣地問:“這麼晚了,西廠的兄弟到咱們東廠來,不知有何貴幹?”
領隊的緩緩在雨幕裡抬起了頭。
東廠的一見便嚇得險些一P股坐在地上。
這樣妖魅到了極致的一張臉,縱然含著笑,卻也只覺著是夜色裡從地府出來的鬼。
好在東廠的也個個還算有些見識,一驚之下連忙上前施禮:“原來是西廠的花二爺,卑職有眼不識泰山,望二爺恕罪。”
藏花血紅的唇嫣然一笑:“嗯,不怪你。”雖是柔和地說著話,卻是一抖斗篷,左右的西廠校尉便都如夜色一般,奔進東廠大門而去。
開門的校尉便傻了:“二爺這是怎麼花兒說的?咱們東廠和西廠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今晚二爺這是?”
藏花又是忍俊一笑:“可是皇上叫咱們西廠重開的時候,只是叫咱們好好查案,卻沒說過這天下哪兒都查得,唯有東廠不能查呀。”
東廠裡頭那些當值的校尉也不是白給的,各自丟了酒杯,抓起刀劍。縱然人數上吃虧,可是氣勢上依舊不輸陣仗。齊聲喝:“東廠衙署,誰敢造次!”
藏花咯咯一笑,回頭望向自己身後:“涼公公,該您大駕出來說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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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前,蘭芽見完涼芳回到靈濟宮,也累了。卻還是強打精神去看藏花。
藏花也有趣兒,此番回來之後死活不再住自己原來的院子了,說住膩了,掂量了掂量,結果住進梅影從前短短住過的清梅塢去。
蘭芽心下自然明白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