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要躲著我?”
她沒怪他又造殺戮,甚至朝他微笑,這倒叫司夜染更有些心虛。便扶著門框,緩緩道:“血光太重,不能叫咱們的孩子看見。”
蘭芽卻一笑,緩緩起身:“大人又說傻話。雖然都說血光太重不宜叫孩子們看見,可是咱們身邊的孩子,卻有幾個能真正逃得過血光?想想月月,想想王瑾的兒子,或者說還有小時候的大人你自己……誰能有幸逃得開?”
蘭芽輕輕攤手按住腹:“咱們的孩子,便註定遭遇到的要比月月。比王瑾的孩子,甚至比大人你自己曾經的藥更慘烈。他若連這一點血光都扛不住,他就不配擁有建文的血脈,就不配成為你我的孩子!”
夜色裡,蘭芽緩緩抬頭,面上宛若玉光漾起。
“許晉永,大人殺的好!若大人今晚不動手,我早晚也會要了他的命。他早就該死,不過早晚而已!”
司夜染這時才大大地驚訝了。
“你,真的這樣想?“
“哼~”蘭芽抬眸睨了他一眼:“同樣攔路的有刑部尚書韋莊、兵部尚書許晉永。大人為何選許晉永來開刀,而不是選韋莊,便是明白接下來我為了虎子和袁家,也得殺許晉永!”
“大人這是將殺戮的罪孽搶到你自己手裡,讓我沒這個機會大開殺戒。”
司夜染心下悄然一定,所有的顧慮都被一縷蘭香清風吹散,心下說不出的妥帖。
他便從容自在地揚了揚眉:“是麼?你要殺許晉永?可是我沒聽你說過呀,我怎麼可能猜得到。”
蘭芽瞪他一眼,徑直抬腳進了門檻。
“那我今晚就也跟著賴這兒不走了,大人也猜不到,是不是?”
-
【稍後第二更】
☆、42、昭雪三大案:月明翰林夜(6)——舊傷痕
許晉永的事,終於在翌日傳到了皇帝的耳朵。
西廠自然呈上許晉永的供狀去,皇帝卻還是單召了司夜染進宮面奏。
皇帝開門見山:“朕知道,上回許晉永為首參劾你西廠,你們心下已是結了樑子。於是你西廠重開,第一樁必定要從那些參劾了你的人裡頭捉一個祭旗。小六啊,朕雖說明白你的心,可是他好歹是朕的兵部尚書啊。你總歸殺他不該只是為了個人恩怨,你得給朕個說法。”
皇帝說著抖了抖桌案上的供狀:“這供狀上的情由,朕可看可不看。咱們從建立了錦衣衛和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