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本官。本官能替他們爭取的便爭取。倘若他們再沒完沒了地鬧,那本官的耐心也有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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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16、別擔心,我從不怕孤身一人(第一更)
訊息經由東海號帶到漢城去的時候,已然又是春暖花開了。庭院裡的花樹花影婆娑,隨著春風,落英繽紛,飄進窗欞。
蘭芽正陪著王妃尹氏為小元子慶賀。李娎正式封小元子為“燕山君”。
宣讀詔令的時候,半歲大的燕山君和固倫、狼月還滾在一起玩兒著,全然不知這封號意味著什麼。王妃含笑抱起燕山君謝恩,燕山君則一把扯下王妃髮髻上的花簪子,用力推著王妃的手臂,朝固倫揮舞著花簪覽。
三個小幼兒咿咿呀呀發單音,說著也許只有他們三個人聽得懂的話。
王妃含笑對蘭芽說:“瞧,我們燕山君顧不得王上賜下的封號,只顧著要摘了本殿頭上的花兒去送給固倫。難不成在他心裡,王子的封號還比不上給固倫送一朵花兒啊。”
王妃身邊的至密尚宮便含笑湊趣:“可是那花簪卻不是普通的花兒,可是中殿媽媽頭上佩戴的、只有王妃才能佩戴的花簪呢。我們燕山君難道是想要固倫小姐當他的王妃麼?”
這樣的話,實則在言行嚴謹的宮廷裡是不可以隨便拿來開玩笑的。可是既然王妃和至密尚宮都說出來了,那便不是簡單的玩笑。
這三個月來,王妃將蘭芽和孩子留在宮裡,以孃家人的身份誠意款待。
一來是因為王妃自己的孃家已經敗落,她從無什麼像樣的孃家人可以倚仗,而蘭夫人一見便是不俗,又是大明來客,就連李娎都禮遇有加,於是王妃心有倚仗之意櫓;
再者蘭芽在百日宴上救下王妃母子的性命,王妃銘記於心。百日宴後的三個多月裡,蘭芽更明裡暗裡幫王妃母子擋下了不少災厄,王妃此時對蘭芽信重到幾次不忍接受蘭芽的辭別。
如以外人看來,能被王妃用這樣的話來明裡暗裡地示意,況且燕山君極有可能是下一代的儲君,這該是何等的榮幸。
只是那些人又如何能明白固倫的身份有多貴重,縱然是燕山君也未必尚得起;更何況,蘭芽此時早已對宮廷生活心生厭倦,對此就更是意興闌珊。
蘭芽便將固倫手上的花簪取下,還給王妃,“中殿媽媽,民婦代小女向媽媽請罪。”
王妃也有些驚訝,不過一閃而過,含笑道:“蘭夫人這是怎麼了?固倫也像是本殿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哪裡來的這麼多禮數。再說他們還都這麼小,哪裡是有心的?”
孩子們又玩兒了一會兒,都困了。蘭芽便跟藏花抱著孩子一起告辭。
走出交泰殿,正是滿目春光,花影繽紛時。
藏花低聲問:“王妃的意思,你不會沒聽出來吧?”
蘭芽垂首一笑,彷彿顧左右而言他。
“燕山君……這個封號倒是與咱們頗有些緣分。我現在還在想‘皇孫慕容’這個說法,起初因為慕容姓而想到了胡人,以致錯認成了巴圖蒙克;後來幸虧是大人在江南曾誠舊邸掛起‘兩儀三光’的匾額,才讓慢慢明白‘慕容’不是胡姓的那個慕容。”
“待得後來知道了大人的身份,知道了他就是被燕王朱棣奪走皇位的皇太孫時,我對‘皇孫慕容’這個稱謂又有了一重認識。我想也許建文一脈永遠都不會承認燕王朱棣是成祖皇帝,所以用胡姓慕容來標記朱棣的‘燕王’封號,意指他永遠都是燕王,永遠都非正朔吧。”
蘭芽轉眸回望春風花霧裡的交泰殿。
“而王妃的元子獲封‘燕山君’。這個‘燕’倒也一樣讓我想起了慕容呢。”
藏花上前,“就是再有緣,你也不能生出將固倫留在李朝的心思!”
蘭芽抬眸凝望藏花:“可是要將兩個孩子都留給虎子和愛蘭珠麼?他們兩個從未當過爹孃,自己還是孩子,卻要同時照顧兩個孩子?”
藏花一眯眼:“你什麼意思?”
蘭芽轉回頭去,借花影繽紛藏住面上的哀傷。
“沒錯,我要自己一個人回京師去,一個孩子都不帶。”
一個月月,都能被皇上當成牽制她的把柄,若是將兩個孩子都帶回京師去……拿等待著兩個孩子的命運就更不知道是什麼。
況且這兩個孩子的身份與月月又有不同。月月是岳家的孫女,皇上心下對她岳家,對她爹爹嶽如期並非沒有愧疚,所以縱然月月進宮,她也相信不會出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