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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竟然是木嶸大王你親自到來。聽說還帶來了禮物。很冒險呢。”
木嶸坐下,接過菊池一山遞過來的茶杯
:“若不想冒險,便節制你的手下,不要做這樣冒失的事——他們竟然隨隨便便叫一個女子赴東海禪寺與我見面……倘若委錯了人,豈不是要引著官府去捕我?”
外頭悄無聲息走進來一個武士,趴在菊池一山耳邊喁喁耳語。
菊池一山聽完便笑了:“大王多慮。那女子也是我倭國人,她豈會歸心於大明的朝廷?”
不消說,那麻袋裡捆著的女子,便是東海禪寺中被捉住的花憐。
而這木嶸,則是岸上倭寇的頭目之一。“木嶸大王”乃是諢號。因朝廷圍剿,倭寇都不用真名,皆以諢號彼此稱呼,互相不知底細。
木嶸不置可否,只道:“那女子只說,烏蠻驛中你的手下想要我帶人今晚大鬧烏蠻驛,一解心頭憤恨。這可不是小事,我總要親自上船來見你一面,問你可已知曉,又打算怎麼辦?”
菊池一山一聲冷笑:“他們當真是好大的膽子!若烏蠻驛被襲,就算不是他們親自動手,大明朝廷卻也知道是他們乾的。”
木嶸點頭。
菊池一山卻話鋒一轉:“不過就算大明朝廷知道是他們乾的,又能怎樣?原本就是大明朝廷失信在先,叫我國十年一貢不說,竟然此次竟然沒有商號前來交易,這豈非是叫我國貢船白來一回?而下次,則又要遙遠的十年之後!“
菊池一山攥緊酒杯:“大明朝廷,是該教訓一下了。”
木嶸目光一冷:“真要動手?”
菊池一山獰笑道:“不光動手,還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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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嶸下了天龍寺船,那市舶提舉司的吏目也沒敢攔著。他便沿著河岸緩緩前行,看似毫無目的,實則緩緩靠近了蘭芽帶來的官船去。
司夜染、蘭芽等人都不在船上,騰驤四營的勇士在船上呆得不耐煩,趙玄等人便稟明瞭息風后,換做普通百姓的裝束下船來。
河岸之上人頭攢動,千萬腳伕、牲畜川流不息地裝船、卸貨。騰驤四營的人都是來自北方,雖擅鞍馬,卻對這些水運的事知之甚少,見這副百舸爭流的場面,都有些錯不開眼珠來。
就在這一片繁忙圖景裡,木嶸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其他勇士都還在愣愣望著萬頭攢動,沒留意到同樣腳伕打扮的木嶸,可是趙玄卻是狠狠一怔。
眼見那腳伕身形極快,就要淹沒在人海中,趙玄略作猶豫,沒通知身邊的弟兄,也一矮身,便跟隨而來。
人潮人海,熙來攘往,木嶸腳法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