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陷小六,將最後一個能替朕辦正經事的內臣也給朕除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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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字更新完畢,明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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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真的,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第一更)
這個晚上,靈濟宮上下無人能安眠。
司夜染夜半從北鎮撫司大牢歸來,蘭芽便也趕到了觀魚臺。
卻見司夜染獨自坐在桌邊,手裡捏著一杯酒,面上的神色難辨喜怒。手邊的桌案上,並無半點佐酒的菜餚蔬果。
燈光幽暗,只落滿他雙肩。
蘭芽的心便提得更高,也沒敢貿然說話,只轉到他背後,愣愣望住他輪廓完美的後腦,輕嘆口氣,將雙手放上他肩頭。果然他的肩頭也十分緊繃,由此可以看出他亦在緊張。她便無聲輕輕替他按壓。
他保持姿勢未動,卻伸手搭上肩頭,握住了她的指尖夥。
“問吧。”
蘭芽深吸一口氣:“趁著小的進宮,大人做了什麼?”
他輕嘆一聲:“做了你最不願我做的事:殺人。”
蘭芽指尖微顫:“殺了誰?”
“北鎮撫司大牢裡供出我的人。”他微微側頭,目光卻依舊浸在暗影裡:“還有……死也不肯供出我的人。”
“一共殺了多少個?”
“十八人。”
蘭芽便怎麼都按壓不下去了:“大人殺了不利於自己的人,我理解;可是怎麼還能殺了那些死也不肯供出大人的人?”
司夜染坐在夜色裡,無言以對。
他沒辦法簡單地跟她解釋,只說這是謀略需要,這是棄車保帥的需要,這是他從小到大追隨他的臣子們一向心甘情願為他做的……也許從君臣大義上,他這樣做並無大錯;可是在她面前,他卻說不出口。
蘭芽便鬆開了手,悽愴一笑:“他們又如曾誠、李夢龍一樣吧?”
他沒做聲,卻伸手向後,扯住她的手,不叫她退遠。
她用力吸氣,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大人這般佈局,是為了徹底扳倒仇夜雨,得到紫府,是不是?”
“是。”
他終於轉過身來,抬眼望她:“御馬監也是要緊,掌握著皇上的皇店和西苑羽林軍,可是御馬監卻不是最要緊的,我想要的始終是紫府,乃至司禮監。”
他苦笑了一下:“你知道朱棣為何要成立紫府麼?就是為了追蹤我父祖蹤跡,兼之監視朝臣,唯恐朝臣裡還有傾向我父祖之人。紫府手上沾滿了我父祖忠臣的鮮血……所以我必須要將紫府奪過來,或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或者乾脆就毀了它。”
他說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說要利用紫府反過來矇蔽皇上,誅殺終於皇上的臣子吧?
蘭芽卻垂首,避開司夜染目光:“大人現在可否告訴我,周靈安究竟是怎麼死的了麼?”
他抬眸凝望她,眼眨也不眨,“你心中已有答案。”
“是!”蘭芽別開頭去:“周靈安,是大人殺的!”
除了大人,誰會知道那蓬萊新娘就是煮雪?除了大人,又有誰能叫李夢龍中途將她截住,叫她沒機會繼續跟到周家去探探那場婚禮?
大人還曾說過,周靈安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那件事,怕就是大人身為建文遺脈的秘密吧?
“是我殺的。”
司夜染垂下眸去,有些無法面對她的眼神,便只固執地捉緊她的手,不讓她抽回去。將她指頭一根一根扳開,垂眸細看她掌心紋路。
竟像是個……犯了錯等著被責備的孩子。
看他這副模樣,倒叫她心下湧起無可名狀的情感。她便閉上眼:“大人殺周靈安,我倒能明白。只是……大人,周靈安滿門那七十餘口,還有襁褓裡的孩子,大人,你於心何忍啊!”
司夜染默默抬眼。
蘭芽便笑了:“是呢,我怎麼忘了,這樣的滅門之舉,大人又不是第一回做。什麼襁褓裡的孩童,大人早已做過許多回了吧?至少,我岳家已然是一例!”
旁人倒也罷了,無論是爹孃,還是她自己,她也許都能慢慢找藉口去原諒他——可是那兩個襁褓裡的侄兒和侄女呢?侄兒剛會甜甜地喊她“姑姑”,而侄女更是剛剛下世……竟然也被他殺了,她連最後一面都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