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紅絨球兒的乃是南京守備太監懷仁懷公公的本家侄兒,名叫魏強的;另外那位紅袍子的,乃是南京後軍都督李度的公子李享;最後被客官踹了腳踝骨的,是南京兵部尚書孫志南的幼子孫飛隼!”
二掌櫃說完這三人身份,虎子果然一驚!
而櫃門內的蘭芽就更是周身簌簌發抖,忍不住死死盯住面前這張陌生的面孔——難道只是巧合?她絕不相信這是巧合!
慕容為何要投其所好,以寫香豔話本的方式與這三個衙內結交?他與他們過從甚密,圖的又是什麼?!
慕容的臉上卻半點表情都沒有,依舊那樣陌生。只有他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睛,在黑暗中迎著她的目光,隱有波瀾地回望向她。
可是那隱隱的波瀾卻並不是在回答她的疑問,更不是要給她任何的指引,反倒有種隔岸觀火的意味,讓她心下疑竇更深。
四目相投,宛如流過火花去。櫃門外虎子卻已按捺不住,扭身就朝外衝
那掌櫃只在背後不鹹不淡地虛應了聲:“時辰不早了,客官早去早回。”
片刻,外頭便又恢復了平靜。死一般的平靜。只有二掌櫃打算盤的動靜,噼裡啪啦地四下漾開。
。
虎子就這麼上了二掌櫃的當,莽撞地奔了出去。想也知道他是奔著那三家去了!
在南京本地,那三家都不啻土皇帝一般,虎子這麼單槍匹馬地去,哪能撈到什麼好果子吃!
同時,這三家也是蘭芽正在兜著圈子打探的,虎子若這麼直接去了,豈不打草驚蛇!
蘭芽便在櫃子裡呆不下去,真想就這麼衝出去,先把虎子攆回來再說!
可是從方才外頭這二掌櫃瞪眼說瞎話的事兒來看,這二掌櫃絕對不是忠厚之輩,更不是好想與的。他是敵是友尚且難查,倘若這樣直接衝出去又嫌冒失……可是蘭芽此時卻也顧不得了,權衡之下自然是虎子的性命更重要!
蘭芽正要推門,手臂卻被擒住。身子隨即被圈入一具懷抱,被緊緊箍住。
蘭芽一驚。
慕容這是要做什麼?!難道真的因為之前的誤會,便阻止她不准她去追回虎子來,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虎子死?
她心中縱然對虎子和慕容有所輕重,她不忍心看虎子傷害慕容,可是她也同樣不準慕容坑了虎子!
她便用力掙扎,死勁想要掙脫慕容的鉗制。奈何他力氣太大,從他呼吸來聽,他彷彿沒用太大的力氣,可是她就是掙脫不開!
她便急了,本能地想要衝他吼。媽蛋,放開她放開她放開她!
可是她剛張開嘴……嘴便被覆住了。
他將她的手推高,將她擠在櫃壁上,用力含住她的嘴,近乎粗野地咬住她的舌。不讓她出半點動靜,更彷彿想要讓她窒息,好讓她沒力氣再去想虎子!
可是這怎麼行!
蘭芽便撒了野,拼盡一切手段去反抗他。他唇舌來,她便去咬他;他手臂伸來,她便用胳膊肘去拐;他用腰身來壓住她,她便向他抬起膝蓋……也無章法,更沒招數,反正就是本能的抵抗,也顧不上準頭和力道。
牙齒和胳膊都沒傷到他,他全都巧妙騰挪躲閃開了。可是奈何櫃子裡的空間太過狹窄,加上腳下還有半櫃子的被褥衣物等軟綿綿的物件兒,讓他一個躲閃不及——被她的膝蓋給頂著了。
他“嘶”的一聲,渾身都是一顫。
蘭芽慌亂之下也呆了——她知道她頂到他哪裡了……
這又是新奇的感受。這感受讓慕容與司夜染的區別更清晰豎在眼前,讓她更清楚慕容的可貴……她便也不知怎地,身子都跟著軟了下來,再使不出力氣去掙扎。
她對自己說,是害怕再傷到他那裡……而不是,而不是因為他那裡……
她的變化,讓他身子驟然一熱。非但沒有放開她,反倒將她更深壓進被褥裡。像是黑暗裡的兩隻困獸,他無法自已地用
腰身去碾軋她的柔軟……
便彷彿之前他瞧見的、虎子正對她所做的動作——該死的,他從來不敢的動作,虎子竟然那般隨意便可對她做出。這一刻被遠隔在世界之外,被黑暗護衛著,他便無法自控——他也要體會那樣肆意的感受,他也要對她這樣……
他這般一來,蘭芽便整個身子都酥軟了。她絕望地發現,再找不到從前身為少女時的青澀和防衛,如今的她對他硬生生壓來的硬物,非但不惱,反倒——反倒,自然而然地想要迎納……
她骨子裡天然而生的嫵媚與柔軟,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