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此事;可是近來……大人太過動情,那髭鬚便怎麼都藏不住了,必得要細細颳去,再以妝粉遮掩,方能瞞過人眼去。此事萬萬不敢交託旁人,必定得他自己來做才放心。
往天都做得妥帖,可是今兒卻手有些抖了。實則問題並非出在他自己這兒,而是出在大人的那兒……
他拿著剃刀,刀鋒繞著大人脖頸打轉,原本是緊張到屏息的事兒,孰料今日大人卻一直莫名其妙地在笑!
初禮實在不敢再隨便下刀了,便索性跪倒了請罪:“大人這是怎麼了?可是奴婢哪裡伺候不周?”
司夜染眯著眼瞧他一臉惶恐,便嘆了口氣:“與你無關就是。”
可是初禮如何敢放心,索性不起來,追問到底:“那大人因何而笑?”
司夜染無奈,自用巾子擦了臉起身,幽幽道:“……我不過是想著,你這手藝倒不如教教你家蘭公子。”
初禮一怔,司夜染卻已然邁步出門而去。
門外天光,燦如金絲,環繞在司夜染一身錦衣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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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芽回了聽蘭軒也再睡不著,那一句沒來得及當面跟司夜染說出的感謝噎在喉嚨裡,梗得難受。
她便抽出畫來瞧。
瞧著瞧著,心中對爹孃的愧疚便愀然升騰,漸漸地便也將此前迫切想見司夜染的心情給壓了下去。
她周身漸冷,心也不再激狂。
看時辰不早,她便抬步起身。
雙寶忙迎上來問:“公子這是去哪兒?”
蘭芽故意傲慢地拍了拍腰間新牌子:“瞧著,你家公子我又蒙皇上恩典,如今已有了御馬監的職司了!你家公子我這奉御的職銜,不光乾清宮,也是御馬監的啦!”
雙寶便跟著兩眼一亮:“乾清宮的職司,倒也不論秩品,總之都是皇上的奴才;可是公子入了監,便不一樣了!御馬監的奉御,叫奴婢想想,天,可不已是九品官了!”
蘭芽一聽,心下真是又苦又甜。
原本生為女兒,這輩子除了能寄望於誥命蔭封才可能讓女子有品級;卻沒想到她今生竟有機會憑著自己便獲得九品的官銜……可是這職銜卻也只屬於“蘭公子”,卻不是“嶽蘭芽”。
這男人的天下,她總像是偶然闖入的異類,彷彿註定難以遠行。
雙寶便歡歡喜喜送蘭芽出門,跟在後頭還叨咕:“以後奴婢倒該喊一聲‘蘭大人’了。”
蘭芽按下心內苦楚,便也豪邁一笑:“成!等本官拿了俸銀,一定賞你。”
說來也是心酸,她在靈濟宮好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