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接連幾次神奇般的奔襲,充分展示了烏恆年輕一代領導者偏延傑出的指揮才能,他便如這草原上最狡猾的野狼一般,殘忍,敏捷而充滿理智,而相反,他地對手卻逐漸陷入了暴走的境地,鮮卑人明明知道落日草原已經沒有一個烏恆人把守,可他們卻不敢去佔領,因為誰都知道,那裡即是一個可控制南北草原的戰略要地,同時也是一個絕佳的圍殲地,一旦鮮卑人冒失的進入,假如烏恆人的主力不止這點,那麼鮮卑人就將徹底的失去退路,唯有全滅而已。
如此糾纏了數日後,烏恆人的援軍首先到來,伊稚邪派遣的是屬於他最精銳的左谷蠡主力騎兵,合計五萬餘,而鮮卑人的援軍卻被另一支匈奴軍隊拖在了落日草原以北七十里的地方,面對數倍於己的敵人,步度根不得不恥辱的撤離落日草原,轉身殺回祁連山。
至此,匈奴叛軍成功的控制住了這個向祁連山方向進攻的戰略要地,切割了匈奴另一名至今依然未表明態度的實力派人物渾邪王與王庭之間的聯絡,接下來,伊稚邪只需要集結大軍,對渾邪王進行壓迫,逼他表明態度,那麼半個草原就等於進了他的掌握,主動權也就將到他的手裡。
落日草原之戰的結果迅速的在草原上傳來,而匈奴內戰爆發的訊息也被迅速傳播開來,大漢國確認匈奴內戰爆發的時候,已經是四月初。
不管是主張對匈奴強硬的軍方,還是希望和平的內閣,在得知這個訊息後,都歡呼起來,太皇太后親自帶著宗室成員在太廟祭祀了歷代天子,天子劉徹更是再次興奮的檢閱了他的禁衛親軍,他還決定,去霸上祭祀大神后土,以祈禱匈奴人多死一些。
而同樣得知了此訊息的李雲,則迅速招回衛青以及高句麗人的主力軍隊,此時遼東要塞的建造已經接近尾聲,一個龐大的堅固要寨的雛形已經出現,而匈奴內戰的確認,則使得李雲敏銳的把握到了這次機會,這絕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
第一第二十五節 刑徒
一隊騎兵押著數百名犯人,跋涉了十幾天後,終於到遼東地界了,軍侯蘇建抹去臉上的汗水,揚起鞭子催促起犯人們前進。
此時已是四月中旬,本來蘇建此時應該是呆在漁陽附近的一個小城,悠閒的過著他的小日子,但是奈何庭尉一紙文書,就讓他不得不告別小城的安逸生活,率領本部人馬,押送這來自漁陽的數百名流放犯人。
蘇建有些不明白,本來漁陽就屬於流放犯人的地方,而他押送的這批囚徒也是大漢國在去年流放到漁陽的重刑犯,可是為什麼庭尉大人又要將這些犯人押去遼東這苦寒之地?
卻不知四月初,天子親去霸上祭祀神明,責令太尉田汾以及大將軍竇嬰留守長安,分別主持軍政事務。
太尉田汾大喜過望,天子前腳剛走,他就立刻召來庭尉,司徒等官員,調來各地案卷,以天子旨為理由,將大漢去年所抓捕的七千多本應流放或者監禁十年或十年以上的罪犯統統發往遼東。
竇嬰得知之時已經晚了,批文已下發,由此大將軍與太尉矛盾公開化,太尉田汾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一些本已發配的犯人也統統發往遼東。
當然這些事情並不是蘇建這個小小的軍侯可以得知的,他趕著刑徒們繼續向前,越走,他就越奇怪,從遼西到遼東的道路上,馬車。牛車喘流不息。而且大部分車上都滿載著各種貨物,而從遼東往遼西走的車隊卻是空空如也,只不過身後跟著不記其數地牛羊。甚至馬匹。
蘇建撓撓頭,如此之多地牲畜,說實話,蘇建尚是第一次看到,他不明白了。為何遼東那苦寒之地,可產出如此多的牲畜?
好奇心越發的重的蘇建,終於忍不住攔下一隊駛向遼東的商隊,對商隊的人問道:“我說,諸位,你們這帶著這些貨物往遼東去幹嘛?”
那商隊的人笑呵呵的看了看蘇建地裝著,並未有和其餘商人般害怕軍人的神色。反而道:“這位軍爺,您去遼東,您還不知道啊?”
蘇建搖搖頭,那人笑了笑,道:“軍爺,您不知道?那您到了遼東就知道了!”
說完就要繼續趕路,蘇建卻是不依不饒的攔著,那商隊中人皆露出不屑的神色,彷彿並不把蘇建的那幾十號人放在眼裡。蘇建何曾在商人面前受過如此的待遇,正要發作,前方馬蹄陣陣,一隊甲冑鮮明的精騎沿著道路巡邏而來,那些商隊中人皆露出得意的神色。
蘇建開始還不明白,等那隊騎兵的旗幟出現時,他才恍然大悟,只見那面旗子上書著“遼東護商騎軍”的六個大字,卻是李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