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任務交給了他得力的部下兼同學楊度。他自己則和劉康踏上了南進的道路。
而在李雲送出信箋之後,司徒張榮找上門來了。
韓震忙親自出門迎接,司徒張榮是今年新近從地方提拔上來的激進派官員,在這些日子裡,他一直在朝堂上極力主張發兵草原,趁著那裡的戰爭,將河套以及附近的全部富饒草原納入大漢國的統治。
可惜,大將軍竇嬰卻堅決反對。甚至還差點和他當堂打了起來。
竇嬰雖老,但眼光依然毒辣,在這草原的亂局中,他自是清醒的看到了匈奴,月氏,東胡還有烏孫之間的割據,大漢絕對不可以在現在插足進去。只有等他們打累了沒有力氣了。到那個時候,才是大漢軍隊北進的日子。
否則,一旦戰爭陷入膠著狀態,大漢國就將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李雲自是明白竇嬰的苦惱,他清楚,打南方,那是因為佔據了水利運輸的便利,可是打北方卻不同。單單是後勤,就足以拖跨大漢,他計算過,假如一旦對草原的任何一個勢力開戰,那麼大漢國就必須從河東等重要產糧地向前線輸送大量糧食。
可是,一石糧食假如從河東開始起運,當它運到前線時,恐怕民夫就要吃掉兩石,甚至三石以上!
也就是說,假如大漢在草原上發兵十萬,那麼十萬大軍每日就至少需要消耗掉一萬石糧食,而這十萬大軍,還有大量的戰馬,每天還需要大量的乾草以及精糧,假如戰事拖延,到了雨季,耗費將更加巨大,這足可拖跨目前的帝國經濟!
李雲自是清楚那些極力主張對草原用兵的大臣的心態。現在的天子,已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天子,好大喜功的特徵在他的身上體現的越來越多,他打贏了南方,還想打北方,他的領土野心,或許永遠也無法填滿。
而一些臣子,見風使舵,乘機誇大軍隊的戰鬥力,散佈大漢無敵論,藉此誘導天子走上戰爭一擴張一戰爭的道路,而他們則趁機撈取大量的政治資本。
韓震搖搖頭,他清楚,這是人的本性。上有所好,下有所動,自古以來,在這個帝國的土地上,最高統治者的喜好永遠主導著下層官僚的政治傾向。
在這世界數年李雲也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夥子了,當年他是主戰派,是極力支援發動匈奴報復戰爭的代表。
風水輪流轉,到了今天,他卻成了親匈奴派,主張同意借兵,幫匈奴暫時穩住局面,使草原的鮮血流得更乾淨一點,這實在有點可笑。可是政治,從來不需要理由。國家之間,只有永恆的利益,而沒有永恆的朋友。
站起身來,李雲搖搖頭,對下人道:“請司徒大人到正廳等候!”
他穿上正式的官服,走到正廳,司徒張榮是帝國年輕的官員代表,也是今年以來最得天子歡心的大臣之一。
他的觀點,連李雲想想都覺的可怕。
他極力主張徹底的毀滅掉匈奴,將整個草原收到大漢的疆域中。
他主張馬上恢復科舉,用科舉選用人才,他更主張,進一步削弱諸侯權利,減少公侯數量。
以上所有的主張,幾乎都是天子最想做的事情。而他提出來,為天子衝鋒陷陣,年輕的天子自是不疑有他,對這個極得自己心懷的官員大加提拔。一年之內連升四級,從小小的三百石知議郎,升遷為三千石的司徒,一時威風無比,更有人盛傳,他將接替國舅田汾,成為下任丞相。
韓震很不恥他的為人,在他眼裡,這個司徒閣下,和某些後世的奸臣沒有區別。做大臣的,不提一些對國家安定有意義的事情,整天想著討好皇帝。一旦得勢,他連田汾都不放在眼裡。更當庭為大將軍激烈衝突。
韓震調查過此人,他的背景很簡單,出生千苑城的他,由於是妾室所生的庶出,因此一直為家裡人所看不起。
孝景皇帝后元元年,他的父親死去了。他的三個哥哥分了一點微薄的家產給他後,就將他趕出了家門。
後元二年,他娶了宛城縣令之女為妻,從此踏上仕途,三年,他拜在當時的右光祿大夫田汾門下,成為長安一名小小的知議郎。一直到今年才大發神威,得到天子提拔,一路青雲升到司徒。
他成了司徒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指使他的門下官員,將當年趕他出家門的三個哥哥,抓進監獄中,由此可見此人心胸狹隘。極端的暴躁。
而他在得了天子寵幸後,越發的放肆。甚至連他的主上,丞相大人田汾也不放在眼裡,甚至還謠傳他要踩丞相上位。
李雲自是清楚,這傢伙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