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多時候,科莫甚至認為,自己應該是一箇中原人,而不是這草原上的奴隸主。
但他一出生就是一位奴隸主,所以,這是他的職責,於是他很好的當起了奴隸主的角色,他鞭打奴隸,毫不留情。
後來他當了軍人,所以,他也同樣的很好的擔當了這個角色,他的軍中,用人唯能,他鼓勵軍中將領多學中原兵法,他不拘一格,提拔人才。
只要他看上了的人,不管是奴隸,還是敵人,只要願意為他所用,他就一概全部錄用。
不得不說,他確實一個怪胎,這草原上的唯一的怪胎。
“大將軍……”一名少了一隻眼睛的將領說著,“我們是匈奴人,不要去學漢人的文字和兵法,我們匈奴人,只要勇敢,就可以打敗一切敵人!”
科莫轉過頭,看著這個年輕的猛將,他叫科多,曾經是科莫的奴隸,非常的勇敢,當日在對東胡的偷襲中,這個年輕人左眼被東胡的神射手射中。可他連喊都不喊,直接將箭從左眼拔出,吞入肚子裡,然後一刀斬下了那個東胡人的頭。
“廢物!”科莫狠狠的抽了科多一鞭子,“你一個人可以打十個人嗎?”
“能!“科多挽起甲冑,露出結實的肌肉道,“大將軍,奴才的命是您的,大將軍叫奴才去打誰,奴才就幫大將軍去打誰!十個人?奴才一隻手就可以殺死他們!”
“那麼一百個呢?”科莫抽起鞭子。
“能!”科多這次猶豫了一會。
“一千個人,一萬個人呢?你們能嗎?”科莫憤怒的說,“一個人的勇敢,叫匹夫之勇,一個人再勇敢,終究也只是一隻猛虎,猛虎遇到一隻狼,或許可以對付,但猛虎打不過狼群,中原人的文化,就是教我們如何從老虎變成頭狼,我們匈奴人不僅僅要勇敢,更要有腦子!
一隻羊率領的狼群打不過一頭狼率領的羊群!這個意思你們知道嗎?”
科莫發完火,坐到大甸上,命令道:“都給我回去抄,一定要全部抄完,都給我好好的學學,看看中原人是怎麼想的!”
又對傳令兵道:“傳我命令,大軍後撤三十里,給中原人讓路!讓他們進草原,任何人在沒有我命令之前,不得主動挑釁!”
第一第八節
田勇覺得自己遇到難纏的角色了。
一連十七天,田勇用過了他所可以想到的全部計策,誘敵深入,激將法等等,可是,他的對手,好象根本沒有看見這一切一般,一直拒絕與田勇作戰,不斷的朝草原腹地退卻。
“這個人不是匈奴人!”田勇有時候想。
在他的印象中,匈奴人雖然狡猾,但是,卻缺乏戰爭智慧,論謀略,匈奴不過是一群莽夫與屠夫的結合體,在匈奴人的血液中,不應該也不可能存在戰爭的智慧。
可是,現在他發現,他對匈奴人還是瞭解的太少了,至少,現在在他對面的匈奴指揮官,絕對不是一個莽夫。
田勇翻著從匈奴王庭送來的關於科莫的資料。
他發現,這個匈奴新興將軍,自出道以來,憑藉的就是出奇不意的偷襲,以及對地形形勢的準確分析。
他就如沙漠中最狡猾的毒蛇一般,總是喜歡潛伏在黑暗的隱蔽之處,只要你稍微露出破綻,那麼他就會立刻發動致命的襲擊。
田勇不怕包括襲擊在內的一切正面戰場仰或陰暗面的攻擊,他麾下的精銳軍隊有能力,更有力量粉碎一切龔擊。但是,他唯一的弱點就在於後勤,一旦大漢精銳深入草原作戰,那麼每一天的消耗都是驚人的!
田勇無法想象,在自己的大軍深入草原後,他的屁股後面還吊著一支隨時可能恰斷他後勤運輸補給的強大騎兵,他需要徹底地完全的抹去這支始終可能威脅他後路的匈奴騎軍。
可是,在支騎兵的統帥,卻比草原上的狐狸還狡猾,他死也不與田勇交戰,一心就等著田勇大軍進入草原。
在這茫茫的大草原上,要抓到這樣一支死也不願意與田勇接戰的熟悉地形的騎兵,田勇認為,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
可是,長安朝廷正在翹首以待,等待著他完全收復河套草原的奏摺,等待著他儘快進入草原腹地的奏摺,每天前來催促他進軍的傳令兵,數之不盡。田勇明白,這是政治需要,該死的政治需要!
隨著長安城太后黨和外戚黨鬥爭的逐漸激烈化,隨著太皇太后這個孝景皇帝朝的強勢女性一天一天的走近死亡,現在的長安,就如同一座火山口誰也不知道口它什麼時候會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