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正好是寧謙做主考官。論理,寧謙也算得上是姚郊的房師。鹿鳴宴上,姚郊還專門向寧謙自薦,沒多久,聖上便選了姚郊入值工部,授侍郎,從二品的官職。
“學生自入了工部,頭一件差事便是房師的新府建造,自是日日夜夜也不敢怠慢。今日前來拜訪房師,也是有些事想要稟於房師知曉。”姚郊一直對寧謙十分恭敬,只那份“知遇之恩”便足夠他對寧謙畢恭畢敬。
有丫頭此時端來了茶水,姚郊適時閉口,只是姚郊身後的主事看起來有些坐立不安。
“出去罷,讓人守好門,若是有事,你只管去回了就是。”寧謙見姚郊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將寧祥支了出去。
姚郊此時才鬥著膽子將自己看見的事悉數講了,再加上主事的證詞,倒教寧謙心頭一跳。
原來,公主府在以前是晉王趙安錫的府衙,晉王叛逃出京時,京兆尹搜過,羽林軍也抄了個底朝天,卻想不到,工部在翻檢前院藏經閣的時候,在閣樓上發現了暗格,裡面竟放置著只有聖上殯天時才會啟出的“傳位詔書”。
據姚郊所言,那傳位詔書上赫然填寫了趙安錫的名字,看不出絲毫偽造的痕跡,若是那詔書不假,怕是聖上早就屬意晉王來繼承大統,只是沒想到晉王竟按捺不住,想要提早登基,終是被趙安諾和寧謙捅破了。
寧謙皺眉。聖上親手所書詔書內容,按理在褫奪晉王爵位之時,就該一併收回傳位詔書。為何羽林軍並未檢抄到傳位詔書?
難不成是聖上當時一時情急,將傳位詔書遺忘了?指節一下一下叩在桌上,聽的姚郊的心臟也跟著一下一下緊縮。
不,聖上精明的很。絕不會忘了這麼重要的東西。那麼,就是故意遺留在那裡的?
寧謙手指一頓。
怨不得聖上至今都未下旨令他與安諾成婚,怕是還未真正放心他,留了一道後手罷了。
心思一轉,寧謙便有了對策。招來姚郊一通耳語。
姚郊附耳聽去,只道自己全都記下了,相爺只管放心云云。
寧謙望向那個主事,姚郊心領神會,“今日之事,保證半個字都不會洩露出去。”
“如此,甚好。”
——
這廂英衛在寧家別莊住下。而突厥王庭裡,趙安錫卻十分不好過。
突厥王庭的侍女們悉數是從各個部族挑選上來的美貌女子,雖是侍女的身份,卻也是英衛的後宮儲備。英衛至今未立王后,多少女人都心心念念著那個位置。
趙安錫被安排在距離王帳較遠的位置,王庭裡也只撥了兩個侍女前來侍候,那兩個侍女比照著王帳的侍女,面容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此次趙安錫離京,身邊並未攜帶女眷。之前每日焦灼於如何能見到突厥王,便無心於那回事,如今乍一空閒下來,才記起自己已多日未曾“洩過火”。看著王帳那裡進進出出那麼多面容姣好,衣著暴露的侍女,連日來的狎玩之心,竟又蠢蠢欲動起來。
他在空暇時看過,王帳伺候的侍女中最漂亮的是個名叫“婕珠”的。一雙大眼忽閃忽閃,腰肢纖細。這般風情,在榻上定是叫男人個個心馳神往。
主意打定,趙安錫便籌劃著該如何將那婕珠拐進帳中,好生褻玩一番。
今日又該婕珠在王帳當值。雖英衛離開了王庭,但王庭裡卻日日有教引嬤嬤來監督她們做事。婕珠將王帳中的器皿悉數做了除塵,而後便靠著一處小几略做歇息。教引嬤嬤今日去另一邊的圍場挑選侍女,她才能得一絲空閒,稍稍歇息。若是這叫教引嬤嬤瞧見,是要逐出王帳的。
趙安錫在王帳的不遠處裝作四處檢視的模樣,心思卻一直關注著王帳裡面的動靜。直到瞧見婕珠端著一個銅盆出來打水,趙安錫便悄悄跟在婕珠身後,伺機行事。
婕珠不知身後有人,只管往一處小河邊走,漸漸的,便出了王帳範圍,正便宜趙安錫行事。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祝好夢~
☆、第一百零一章 好事臨近
咱們原文再續,書接上回。
話說工部左侍郎姚郊在寧府走了這麼一趟,卻是誰都沒有知曉。第二日一早便往宮裡遞了奏摺,因著寧謙的關係,中書省哪裡敢留中不發,就直接放到了聖上的案頭上。
朝會剛一開始,聖上便看見了那份奏摺。
“這倒是朕的疏忽了。”聖上貌似不經意的瞥向寧謙,“既然如此,那份詔書銷燬了便是。”
話已至此,免不了立儲君之流又被提上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