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墨親自給蕭宇搬了張凳子讓他坐下,“可有什麼收穫?”
“有,而且這收穫還不小。”蕭宇點頭,面容雖有幾分疲憊但眼神卻很亮:“據這一帶的村民透露,在我們來之前,他們已經看到有一批人來了天山,而且也問了他們關於這附近的情況。”
“大概是提前多久?”蕭子墨問道。
“這個大家說法不一樣,有的人說是提前幾天,有的說是半個月,最長的甚至有人說一個多月以前就有人來問這些情況了。”
元霜勾起唇角,“他們來得倒是夠早。”
蕭子墨俊眉緊鎖,“不但來得早,而且這一段時間關於天山的資訊一直都沒有中斷,可以說是每過幾天就有人出去打探情況,而且分散到不同的區域,所以這些村民才會每個人見到的時間都不一樣。”
蕭宇繼續道:“而且他們說,天山這一帶最近常有怪事發生,他們晚上都不敢出門,家家戶戶大門緊閉,若是有過路者敲門借宿也不給開。”
“怪事?”蕭子墨與元霜對視一眼,繼而問道:“什麼怪事?難道是赫巴軍在此地搞鬼?”
蕭宇卻搖頭,“村民們口中所講的‘怪事’,感覺不像是軍隊所為,依我拙見,似乎與赫巴沒有關係。”
“到底是什麼事?”蕭子墨鳳眸一挑。
“將軍和軍師可聽說過據軍營幾百公里以外的一座廢棄的破廟?”
“破廟?!”聽到這裡蕭子墨心下一沉,看向元霜,元霜也同樣露出了沉重的表情。
“對,破廟。”蕭宇繼續道,“問了好幾家村民,他們說,這林中有一座破廟,廢棄了多年,而最近發生的這些怪事,也都要從這破廟說起。”
☆、第二十九章 若如初見
繁華的京城,天空晴朗湛藍,只依稀飄著幾朵雲,陽光格外刺眼。
在這一片風和日麗的景色之中,一抹嬌小雪白的影子,在天空中留下一道劃痕,穿梭於樹枝與屋簷之間,最終停留在了一家客棧房間的窗臺前。
這間房的主人是一個面容俊美卻表情冷漠的年輕男子。他一襲黑衣,手中握著一把劍,通體漆黑,劍柄上鑲著一塊金色的寶石,寶石下有一隻眼睛的圖案。他看見窗前的天山飛鳥,劍眉一挑,解下了飛鳥腳上綁著的紙條,看不出感情的眼眸此時卻有了一絲波動。
慕冰沒有想到寒瞳之前竟然有這麼大的一件事瞞著他們,難怪那一日他一定要讓他們所有人都下山。但好在現在找到了解決的辦法,鮫珠還在他手裡,蒼煙玉和蝶蛉琥珀要拿到也應該沒有問題。只是想到寒瞳當時竟想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一切,慕冰還是在心中嘆息了一聲。
寒瞳這樣做真的值得麼?
可是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事,只有自己清楚值得還是不值得,或者對於很多人來說,其實值得與不值得本沒有那麼重要,所謂的值得,不過是一句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便足夠了。
到了上藥的時間,慕冰敲綺煙的房門,可是沒有人回應。
他不知為何,突然感到心中有一種很沉重的感覺,彷彿一些他一直不願面對的東西如今卻被硬生生地扯到他面前,讓他再也無法逃避。
他推開了房門。
綺煙沒有在睡覺,也沒有離開。
她就靜靜地在房間中坐著,背影有幾分消瘦,漆黑的長髮散在肩膀上,讓他回憶起了那日他給她上藥時,他褪下她的上衣,這如墨的髮絲輕覆在她雪白的香肩,而後他輕輕地將其撥到她的胸前。
現在她依舊背對著她,只是那一日縈繞在二人之間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氣氛,現在已消失殆盡。
他做殺手做了那麼多年,對環境氣氛的感知已敏銳到常人無法想象的地步,從他踏進這間房開始,他便感知到了綺煙的變化。
房間中的兩個人沉默著,誰也沒有說話,彷彿誰也不必開口,就知道彼此的話語,或是誰也不必開口,就知道彼此已沒有話語。
他們之間,已沒有了話語。
這寂靜與沉默,竟比那一夜慕冰與蒼影在黑暗中的沉默更加讓人心慌。
那一夜兩人沉默中尋找時機和殺機,可是這一次呢?難道這一次慕冰的沉默是也為了尋找時機,或是綺煙的沉默也是為了尋找殺機?
這房中的時間彷彿再一次靜止,靜止到讓人難以呼吸。
最後,慕冰終於打破了沉默。
“綺煙……”
他的聲音總是那麼清冷,彷彿任何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