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視了一下,馬上就落到了一名極為慣熟的同事身上,只見此人上躥下跳的,對著甲板上的將士發號施令,忙活個不停。
侍衛回頭跟漢軍兵丁對視了一眼,相視一笑,頓時莫逆於心,兩人只見產生了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沒錯,此事倒也是甚為有趣,今日之事對於我等而言,本來沒有多大好處,好處都讓那個馬屁精給佔了,眼下發生了這檔子事情,何不索性推到此人身上去,只要能夠令統領大人相信了此事,下令嚴懲,那麼他人的禍福與我又有何干。”侍衛對著眼前的漢軍兵丁嘿嘿說道。
漢軍兵勇本來對於此事並無什麼成見,眼下聽得這麼侍衛如此說來,心裡頭明白此人心中盤算著傾軋一下身邊的同僚,不過這等事體最好還是不要與聞,免得惹得麻煩上身,那就後悔晚矣了。
故而這名漢軍兵勇也只是嘿嘿一笑,並沒有對此事發表任何的意見。
侍衛見到他這般態度,心裡頭也是明白此人目下不願惹火上身,也不便強自要求其人於此表態,反正只要這人能夠不給自己招惹麻煩,也就與己無涉了。
“你說,應天水師戰船上的那些敵軍傳呼的話語,我到底如何跟水師統領大人回覆來的妥當。”侍衛一見對方不願表態,便言顧左右而言其他的將話題扯到了這件事情上。
替人做謀主,自是要小心謹慎,考慮周全,故而這名兵丁低頭微微盤算了一下,便抬頭說道:“此事倒也有些棘手,不過只要奉行不讓在上位者煩心的宗旨,倒也不是如何難以措置的事體。”
侍衛聽得他如此言語,心下頓然如同醍醐灌頂,豁然開朗一般,既然是說奉行不讓在上位者煩心,也就是說將應天水師將士傳呼過來的話語略作變通,將那些極為難聽的攻擊統領將軍的話語都給丟開來,那麼自然也就可以安然無事了,對於其他事情而言,自然也不會有更好的主意,只要將統領大人矇騙了過去,即便是底下之人猶有話說,也沒有什麼問題,畢竟也要顧及自己的臉面,絕不會跑到將領身邊去告密的。
這般一想,侍衛心裡頭也算是拿準了主意,想要聽從這名將士的話語,就此事微微改頭換面,略去一些攻擊統領的話語,隨後便可將此事對統領一一說個分明,水師統領大人自然也不會見責。
想妥了此事,又遵從眼前的兵丁提出的宗旨來盤算了一番枝節關礙,這名水師侍衛自然是覺得毫無紕漏,自然也就極為高興,便對著身前的那名水師兵丁開口說道:“也好,也好,目下的情形我也是知道的,不管如何,若是今日統領將軍不怪罪我等,那麼日後定然會有莫大的好處,你所言的話很有道理,目下的情勢如此,不得不為尊者諱言其事,否則的話勢必是事有掛礙。”
“兄弟所見極是,我去前頭替著兄弟把著關,不讓閒雜人等進入船艙中攪和了統領大人的酒興,兄弟自可入內將此事報知將軍知道。”水師兵丁也是隨口答道。
“不錯,不錯,正是此話,還是你安排的周到,想的周全,那麼外頭就靠你來維持了,統領將軍那裡我自會去說,如此兩無掛礙,十全十美。”侍衛有些難以抑制住欣喜的對著水師兵丁說道。
“正是此話,正是此話。”水師兵丁也是一臉欣喜的連聲應和道。
兩人相對大笑了一下,侍衛忽然面色一緊便開口說道:“此地就交給你維持了,目下我要替著統領大人辦一件事情去。”
“此處不勞憂慮,大哥請自便。”兵丁慌忙笑笑著應答了一句。
侍衛便和此人揮手作別,給統領大人另弄一套酒具去了。
楚流煙站在甲板上,目光緊緊的盯著前方,臉色上卻絲毫沒有任何焦急的神態,楚流煙心裡頭明白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定然會揮師來攻的,目下的這般靜默,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這般簡單。
楚流煙雖是毫無焦慮,不過戰船甲板上的幾個應天水師將領卻是憂心忡忡,楚流煙方才對著這些將領部署了這麼一個極為出人意料的戰略意圖,這些將領本來就是心存疑慮,目下看到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並無進一步進迫的情形,對於這些應天水師將領而言,自然是極為擔心。
頗有人在心中疑忌楚流煙的這套安排玉餌釣金龜的把戲,是不是已然讓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中的一些將領給窺破了,故而漢軍水師方才沒有任何的舉動,表面上看起來這些事情似乎是毫無異樣,不錯地下卻是暗流洶湧,絕不是一件尋常普通的事體。
幾名應天水師的將領在地下坐立不安,便湊到了一處,私下裡頭交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