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蛇肉,就見封應然把烤熟的蛇肉遞給她,柔聲道:“七姑娘吃這個吧,只是沒有鹽,味道估計不會太好。”
接過樹枝串起的蛇肉,她低頭咬了一口,燙得厲害,沒什麼味道,卻是鮮美。
封應然把樹葉上的生蛇肉吃乾淨,示意顧青把餘下的蛇肉分給其他侍衛。
人數不少,每人只能墊墊肚子,好歹不至於餓著歇息,眾人是感激的。
雪春熙喝了一口熱水,就搖著頭把水壺遞給封應然。
侍衛都是直接抓起一把雪塞進嘴裡,她嬌貴得只能喝熱的,燒起來甚是麻煩。
封應然卻勸著道:“熱水涼了就白費功夫了,多喝些暖暖身子才是。外面大雪紛飛,根本看不清路,害得依靠七姑娘來分辨回京的路,可不能餓著累著了。”
顧青接話道:“是啊,我們兄弟們還盼著能儘快離開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七姑娘精神奕奕,才能指路,這功夫可不少,之後就得累著了,這時候別跟殿下客氣。”
雪春熙這才又聽話地喝了半壺熱水,渾身暖融融的,倚著山洞角落,沒多久就沉沉睡去。
還以為石壁又硬又冷,她今晚要睡不著了,誰知道閉上眼就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渾身還是暖的,沒有半點冷意,雪春熙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被封應然連帶著披風一併摟在懷裡,難怪手腳都是暖的。
她臉頰微燙,手忙腳亂地站起身道:“讓殿下受累了,我……”
“不妨事,”封應然不在意地笑笑,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示意早就已經起來的侍衛把火堆熄滅了:“雪小了些,我們也該啟程了。”
雪春熙這才恢復如初,如果不是耳根還有些通紅,彷彿剛才的事就不曾發生過一樣。
她撿起地上的一根枯枝,隨意往洞口外一扔。
樹枝落在雪地上,劃出一道淺痕來。
雪春熙裹緊披風上前檢視,又抬頭觀察天色和方位,指著樹枝較粗的一端道:“殿下,走這邊。”
有老侍衛滿臉遲疑,最終開口問道:“七姑娘,這並非回京的方向……”
京中在北面,這樹枝分明指的是東面!
封應然卻毫不猶豫地道:“聽七姑娘的,我們啟程吧。”
有他這句話,老侍衛再是滿腹疑惑,依舊老老實實跟在後頭往東面去了。
原本該是直接走北面最近,如今還得繞道,實在匪夷所思。
不過雪家人總是出國師,必然有過人之處,聽她們絕對沒錯。
因為要辨別方向,一行人並沒有騎馬,雪春熙被封應然扶著坐在馬背上,時不時停下來擺弄樹枝來確認,走得極慢。
天色漸黑的時候,他們走得並不遠。
始終沒能看見村落,侍衛琢磨著今晚又要夜宿在外,不由皺眉。
若是直接往北面走,這時候該是到了最近的城鎮,好歹有瓦遮頭,不至於受凍,連口熱水都喝不上,更別提是喝一壺燙好的熱酒了。
封應然對此毫無怨言,侍衛也只能把抱怨嚥下去。
只是等天色漸漸徹底暗了下來,顧青眼尖,一下子就發現了遠處微弱的光亮,驚訝道:“殿下,前頭有人!”
封應然也有些詫異,按理說這處是荒野,三面環山,前面卻是荒地,不該有人居住才是,怎麼會有人?
“上前去打探一番,小心行事。”他仔細交代,顧青點頭應了,很快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沒多久顧青回來,身後還帶著兩個身穿盔甲之人,一見封應然連忙行禮:“拜見三殿下,末將久候多時了。”
“兩位快快請起,”封應然面露疑惑,這兩人分明是留守京中的御林軍,怎會出現在此地?
兩人身為武將,沒有多少彎彎曲曲的心思,直接把事情托盤而出:“皇上離開後不到一月,後宮有嬪妃暴斃在寢殿裡,貴妃娘娘嚴查宮人和侍衛,藉此殺了不少人,甚至有罪證指向屬下二人。屬下察覺到這是一次借刀殺人的陰謀,連夜帶著御林軍離開,打算直接面聖,告發貴妃娘娘的叵測之心。”
只是他們遲遲沒等到皇上,不免心焦:“三殿下,敢問皇上如今在何處?回宮危機四伏,此時不宜歸去。”
封應然把埋伏的事簡單說了,皺眉道:“我與父皇分開了,父皇該是往京中趕去。貴妃娘娘有此計謀,恐怕已經謀劃多時。兩位不宜回京,此刻京中怕是已經貼滿兩位的畫像,以叛國緝拿。”
兩位武將臉色一沉,早已預料得到貴妃會有此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