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像父皇沉迷的貢品一樣,封應然也漸漸深陷,再也想像不出失去這份溫暖的感覺。
“那些貴女再好,她們當初看朕的目光裡滿是厭惡和害怕。如今即便到朕的後宮來伺候,國師又如何能知道她們心裡是怎麼想?”
說到這裡,封應然又壓低聲音道:“國師難道就不害怕,她們暗藏禍心,認為朕不堪為帝,想要用溫柔鄉來迷惑,然後殺了朕,讓其他人取代?”
“不,她們怎麼敢?”雪春熙反手握住他的大掌,皺眉道:“皇上,我絕不會給她們這樣的機會。”
她即便豁出這條性命,也絕不會讓這些人得逞!
封應然這些日子的勤政,雪春熙都看在眼內。
除了生母是異族,雙瞳的顏色異於常人,他沒有可以指責的地方,完全是一位親政愛民的明君。
若是朝臣總是拿他的出身和異瞳來做文章,對封應然何其不公平?
生母無法選擇,當初若果先帝不寵幸這位女奴,就絕不會有封應然。
先帝沒反省自己,倒是把過錯都推到一個弱女子身上!
再說,誰都無法選擇自己的生母,封應然亦然。
但是雪春熙也感謝先帝犯了這樣的錯,讓封應然有機會降生在這個世上,叫兩人能夠相遇。
封應然低頭,在她的指尖上落下輕輕的一吻:“七姑娘要是捨不得國師一職,那就兼任,朕也不願意別人來擔當國師,由朕的皇后來做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他的皇后嗎?
雪春熙一怔,又搖頭道:“皇上,失去卜卦之能,我又如何能擔當國師?”
不能卜卦,她就如同普通女子一樣,只能呆在深宮之中。
可是雪家也的確沒有可以繼承的人了,這該如何是好?
雪春熙頓時愁眉不展,只是成為封應然的皇后這件事誘惑著她。
她既是國師,又是皇后嗎?
看著雪春熙為難的神色,封應然微笑著把她攬在懷裡:“朕不說,誰又知道七姑娘不能再卜卦?朕說你是皇后,那就是皇后,兼任國師,朝臣也不敢有異議。”
她被摟著,鼻尖裡全是封應然身上淡淡的墨香縈繞,帶著一絲冷意,卻叫自己心安。
封應然的承諾就在耳邊,溫柔的語氣讓人沉醉,雪春熙覺得自己想要這輩子都不再清醒過來。
就這樣順著他的意思答應了吧,畢竟這就是雪春熙想要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忐忑
馬車卻在這時候停了下來,顧青在車外恭敬地稟報道:“皇上,溫泉莊子到了。”
雪春熙回過神來,連忙坐直身,離開了封應然的懷抱。
封應然懷裡還殘留著她柔軟的觸感和淡淡的馨香,如今空落落的,不免有些惆悵。
他下馬車的時候不冷不熱瞥了顧青一眼,後者被看得後背發毛。
顧青偷偷瞅著雪春熙臉頰上的紅暈尚未完全褪下,頓時腿都軟了。
顯然他沒眼色,打擾了皇帝跟國師的好事,這是被遷怒了。
顧青忐忑不安,封應然倒是沒為難他,帶著雪春熙進了莊子。
以冬聽說雪春熙來了,急急忙忙迎了上來,卻看見封應然也在,猶豫著跪下:“奴婢拜見皇上。”
“起來吧,”封應然冷淡地應了一聲,便看向身旁的雪春熙。
雪春熙沒敢看他,連忙扶著以冬起來,焦急地問道:“六姐姐如何了?”
以冬整個人瘦了兩圈,臉色憔悴,雙眼紅腫,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回七姑娘,六姑娘病了好幾天,卻始終不肯喝藥。奴婢怎麼勸都勸不住,好在七姑娘來了,好歹讓她喝藥再吃些東西,可別再糟蹋自己的身子骨了。”
說著說著,她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這些天以冬是擔驚受怕,雪丹珍是下了決心,說什麼都不肯再喝藥,也不願意吃東西,只說要見雪春熙。
御林軍把溫泉莊子守得跟鐵桶一樣,以冬想要尋雪春熙,根本連大門都出不去。
更別提是信箋了,也是不可能送到宮裡的雪春熙手上。
以冬急得團團轉,求著御林軍幫忙,卻誰都沒搭理她。
眼看著雪丹珍要撐不住了,她哭得眼睛都快要瞎了,誰知道峰迴路轉,皇上親自送雪春熙到莊子上來?
原本以冬以為皇帝關著雪春熙,這才沒讓她過來探望自家姑娘。
如今是自己想岔了,以冬不敢看封應然,催著雪春熙道:“七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