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滿箱子的奏摺,她也感嘆封應然的辛苦。
登基大典這才結束,就有如山的奏摺送過來了。若是今天沒處理完,明天肯定又來一箱子。
積累下去,如何能看得完?
她只得幫著取出奏摺攤開,放在封應然的面前。
他坐在桌前,用硃筆勾了一下便推開了,雪春熙再取出一本奏摺。
室內靜悄悄的,只有奏摺翻閱的聲音。
雪春熙一邊遞著奏摺,一邊偷偷瞥向封應然的側臉。
他目光專注在奏摺上,硃筆時不時落下,看得飛快。
她不得不多留神,不敢分心,在封應然推開上一本奏摺的時候,連忙把下一本奏摺遞上。
只是不經意間,雪春熙總是會瞄見一部分奏摺上寫的。
她低著頭,避免再看到奏摺,卻聽封應然忽然問道:“國師住在高塔上,還習慣嗎?”
“回皇上,還好,這裡的佈置得跟王府差不多……”
說到這裡,雪春熙忽然抬起頭來,眼底有些詫異。
對了,這裡跟王府住的院子幾乎一模一樣,哪裡是差不多?
她不由看向封應然,說是內務府大人吩咐的,倒不如說是面前這位殿下交代的。
“習慣就好,畢竟以後要在這裡常住。需要什麼,只管開口告訴春望,朕會命人送來。”說完這話,封應然不再開口,兩人繼續安靜地一個遞奏摺,一個批閱奏摺。
足足兩個多時辰,天色已經暗沉下來,滿箱子的奏摺這才算是批閱完了。
雪春熙認真地把批閱好的奏摺整整齊齊放回箱子裡,這事不能讓其他人沾手,免得有誰偷窺奏摺,惹來麻煩。
白衣婢女不能用,就只能她自己來整理了。
收拾好,雪春熙這才鬆了口氣,大冷天的居然額頭冒汗。
她抬起頭來,卻對上封應然的雙眸。
銀灰色的眼瞳裡含著淺淺笑意,也不知道看著自己有多久了。
雪春熙頓時雙頰緋紅,連忙低下頭道:“天色不早了,皇上這就要下塔嗎?”
“說了朕要在這裡用晚飯的,不然一個人用著,實在沒什麼滋味。”封應然說完,就見春望領著幾個白衣婢女拎著食盒進來,把晚飯一一擺在桌上。
帝王的晚飯雖說不算鋪張,卻也有足足十六個菜。
雪春熙看著滿桌的菜餚,想到封應然在偌大的桌前對著這麼多的菜式一個人用飯,的確有些寂寥。
畢竟能坐在皇上身邊用飯的,不過是寥寥幾人。
只是封應然尚未有皇后和子嗣,除了她,還真沒有人敢坐在他身邊。
“起筷吧,今兒的菜式瞧著還不錯。”封應然示意春望為雪春熙佈菜,夾了幾筷子。
雪春熙一看,不由一怔,全都是她喜歡吃的。
她的口味偏清淡,甚至過分寡淡。
就是蔓霜跟著自己用飯都有些不習慣,如今滿桌的菜式卻大多偏清淡,用上一口,就是自己喜歡的味道。
御廚不可能不照顧封應然的口味,如今卻盡是緊著自己,必定又是他的吩咐了。
“皇上若是吃不慣,下回讓人換換菜式。”如此素淡,恐怕封應然不合口。
他越是遷就自己,雪春熙的心裡就越是惆悵和內疚。
“清淡些也沒什麼不好,朕不挑食。”封應然嘴角扯了扯,有些自嘲一笑:“以前不曾挑食過,國師不必憂心。”
聽了這話,雪春熙不免有些心疼。
封應然小時候因為不受寵吃了很多苦頭,別說是挑食,估計勉強能果腹就不錯了。
之後在外面剿匪,填飽肚子就好,更加不會在意味道。
雪春熙低著頭,輕聲說道:“以後皇上想吃什麼,只管吩咐御廚,不必再委屈自己了。”
封應然笑笑,指著滿桌的菜餚道:“看著國師吃得香甜,朕也覺得可口。”
這話一處,雪春熙不由一驚,忍不住看向一旁伺候的春望。
卻見春望手裡握著雙筷,神色如常,認認真真繼續給她佈菜,彷彿剛才的話一句都沒聽進去。
雪春熙心下驚疑,春望不可能沒聽見,但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像作假。
所以說,春望早就知道封應然對自己的心思嗎?
封應然如此毫不避諱,恐怕是因為在場的白衣婢女都是心腹的緣故。
沒錯過雪春熙若有所思的神色,封應然微微一笑:“這些婢女都是朕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