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奏摺,第一本就是提及立後之事。
玉河公主每天都被宮裡來,明眼人瞧著封應然是看上她了,若說立後,身份還算適合。
尤其被玉河公主收買過的,這時候看在銀錢上也費工夫說好話。
直接跟國師對上,朝臣是沒勇氣的,惹來皇帝不痛快,自己的管帽也得戴不穩了。
只是給玉河公主美言幾句,又不至於誇上天,還是可以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收拾
雪春熙拿著奏摺的手一頓,默默把奏摺放下,也不知道封應然是不是看過了?
她再拿起下一本,依舊是提及立後的事,人選還是玉河公主。
也不知道玉河公主給了這些大臣多少好處,一個勁把玉河公主誇上天,難道封應然的皇后除了玉河公主就沒別的人了?
雪春熙抿著唇,忍住把奏摺撕掉的衝動,深吸了口氣,抬頭對上封應然的目光,開口道:“這些臣子難道都是元國的人,如此為玉河公主在皇上面前誇讚?”
封應然挑眉,答道:“可能是看見玉河公主連續幾天來進宮,以為是揣測出聖意了。”
聖意,以為他看上了玉河公主,所以打算拍馬屁了?
“那麼皇上的意思呢,真是大臣們猜想的一樣?”雪春熙放下奏摺,輕輕問道:“跟元國聯姻,並非上上之策。當初元國燒殺搶掠,百姓苦不堪言,這才多少年,大臣們就忘記了這段往事,打算以德報怨了?再說,玉河公主成為皇后,皇上的子嗣必有有一半是元國的血統。到時候元國若是發難,對皇上不利,那麼這裡的皇帝就不一定再是姓封的了。”
她想要以理服人,只是說出口的話不免有幾分尖銳。
其實自己應該更柔軟一些,跟封應然撒嬌,告訴他,自己並不喜歡玉河公主,更不喜歡看見封應然跟玉河公主在一起。
但是話到了嘴邊,雪春熙怎麼都開不了這個口,耳根倒是先紅了。
如此羞赧的話,她實在難以說出口,不由滿心懊惱。
“國師想的,就只有這些國家大事?”封應然上前來,輕輕嘆了口氣,接而握住了她的柔荑。
雪春熙剛才拾起奏摺的時候也沒留意,被邊角在指頭劃出一道紅痕來。
雖說沒出血,卻也紅彤彤的一條痕跡,若非封應然握住她的手,雪春熙都沒能察覺得到。
若果不是太介意奏摺上寫的,雪春熙又怎會連疼痛都沒感覺出來?
“我、我其實……”她張了張口,還沒說出完整的一句話,臉頰倒是先紅了。
封應然抬手碰了碰雪春熙的臉頰,滾燙滾燙的,不由微微笑開了:“國師怎的如此容易臉紅,這話還沒說完倒先是一張臉快燒起來了。”
雪春熙被他親暱地撫過臉頰,感覺連脖頸都滾燙了。
“皇上真是看上了那位美貌的玉河公主,這才接連幾天都請人接玉河公主進宮來見面嗎?”她低下頭,有些不敢直視封應然的雙眼。若果可以,雪春熙恨不能把雙耳捂住,就不會聽到不想聽見的答案了。
封應然卻抬手托起她的下巴,強硬地不讓雪春熙低下頭:“我對國師說的話,每一句都是真心真意的,絕沒一個妄言。”
既然沒一句妄言,那麼喜歡雪春熙是真的,又如何會突然喜歡上別的女人?
雪春熙眨眨眼,看著他認真的眼神,頓時心裡鬆了口氣。
或許在內心深處,她是相信封應然的,絕不會那麼容易就見異思遷:“皇上如此舉動,總會讓人誤會。”
“讓誰誤會,國師嗎?”封應然湊過來,神色有兩分委屈:“我以為國師是絕對相信我的,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不不不,我是相信皇上的。”雪春熙連忙擺手,急急解釋,生怕他誤會了:“只是看到玉河公主每天進宮,想到皇上可能跟玉河公主在御花園裡親近,心裡便有些不舒服,這才會過來……”
她說到這裡,實在說不下去了。
自己彷彿像是個怨婦妒婦,看不得封應然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不知道封應然聽見後,會不會對她有了不好的印象?
畢竟原本的雪春熙就像是高山上的雪蓮,不沾半點俗氣。如今彷彿墮落凡塵,會埋怨會嫉妒了。
“我很高興,說明國師是歡喜我的,這才捨不得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哪怕是親近一些。”封應然的話卻出乎雪春熙的意料之外,眉眼間帶著愉悅,彷彿等這一刻已經等太久了。
“皇上說的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