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好幾個大臣忽然就對玉河公主大誇特誇,真的只是猜度封應然的想法那麼簡單?
兩人回到御書房,封應然看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笑道:“就像國師想的一樣,大皇子以為玉河公主已經籠絡住我的心,自然要幫一把,添一把火。”
雪春熙挑眉,終於明白封應然這幾天把玉河公主叫進宮裡來,原來就等在這裡:“皇上是知道元國在朝中安插了釘子,這才打算將計就計,把他們連根拔起?”
封應然沒有否認,點頭道:“一個個去查,不知道要費多少功夫。元國費了多少年,才慢慢培養出這些人來,尾巴自然都打掃乾淨的,要查起來就得追溯到至少十年前,費時費力。倒不如讓他們自己暴露出來,省了我不少功夫。”
聞言,雪春熙垂下眼簾來:“皇上英明,這樣的確能事倍功半。”
“怎麼,國師瞧著不怎麼高興?難道覺得我手段太狠戾了,連這些朝中大臣也沒打算輕易放過?”封應然勾起她的下巴,逼著雪春熙與他對視。
雪春熙聽了連忙搖頭道:“叛國之人,原本就該罰的。我只是想到自己沒能幫上忙,即便不為皇上卜卦,皇上也能把事情都處理得妥妥當當的。”
所以她彷彿更加沒用了,不免有些沮喪,畢竟卜卦是自己唯一擅長的事了。
封應然失笑,摟著她的肩頭,不容雪春熙拒絕地攬在懷裡:“國師又在胡思亂想了,我不想國師受累,這點小事更是不必國師親自出手的。只要國師長長久久陪在我身邊,我就覺得心滿意足了。這些汙穢的事,我也不願意讓國師髒了手。”
雪春熙被他攬在胸口,耳朵貼著胸膛,聽著一聲又一聲平穩的心跳,沮喪的心情彷彿漸漸消散而平靜下來:“皇上每次開口,總能讓我高興起來。”
“那就好,我還擔心自己不會說話,惹得國師難過的。”封應然笑了笑,又道:“國師今天特地過來,除了玉河公主的事,應該還有別的話想跟我說?”
聽罷,雪春熙頓時侷促起來,手腳無措道:“我就是來看看皇上,再就是玉河公主的事有些不解,如今誤會都解開了,沒什麼要問的。”
“真的?國師特地前來,就為了玉河公主?”封應然低下頭,不容她躲開自己的目光:“真的沒別的話要跟我說?”
雪春熙咬咬牙,鼓起勇氣道:“我就是擔心皇上被玉河公主的美色給蠱惑了,所以才會特地過來提醒一二。”
“美色?在國師眼裡,我會被這麼一個心懷不軌的女子所迷惑,還是國師不相信我對你的心意從來不會輕易改變?”封應然抬起手,指尖挑起她腮邊的一小束烏髮,放在自己的唇邊,低頭輕輕落下一吻。
見狀,雪春熙雙頰緋紅,明明她是打算過來告訴封應然自己的心意。怎麼到頭來,反而又被封應然搶先一步了?
“皇上,我……我也是……”她張了張口,卻羞赧得始終沒能把一句話說清楚。
封應然卻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笑道:“國師不必勉強,知道你並不想讓我難過,但是真的不必逼自己。”
“不,不是的。”雪春熙搖搖頭,明明因為玉河公主的到來,讓她看清楚了對封應然的感情。只是這時候,卻因為羞澀而說不出口,反倒讓封應然以為自己只是順著他的話來開口,實在是冤枉了。
“玉河公主三番四次進宮來,我原本以為自己會不介意的。只是聽說皇上在御花園與她相會,又是從早到晚,心裡便開始難過。”
她低著頭,徐徐說著自己這幾天的心情。
雪春熙這些時日是寢食難安,一想到玉河公主可能依偎在封應然的懷裡,她心裡就在滴血,只覺得有一塊石頭壓著,沉甸甸的,幾乎讓她要呼吸不了。
封應然聽得雙眸微亮,卻又耐心地等她繼續說下去。
“我是在乎皇上的,比自己想像中更在乎。”即便她可能只有十年的壽命,也可能封應然不到幾年後這份深情就慢慢消磨而消失,雪春熙這一刻都想要豁出去地賭一把。
賭贏了,那麼皆大歡喜。賭輸了,起碼她不會後悔這一刻沒把自己的心情告訴封應然。
封應然看著她始終低著的腦袋,終究忍不住握緊了雪春熙的柔荑,笑道:“我等國師這句話,真是等得太久了。”
雪春熙這才抬起頭來,紅著臉對他笑了笑。
眉宇間的陰霾被吹散,唇邊的笑意猶如解開了某些沉重的枷鎖,嬌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被封應然緊緊盯著,雪春熙很快就有些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