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生,最後卻都能化險為夷,興許真的是母親顯靈吧。”
封應然仰起頭,看著昏暗的天空,腦海中關於生母的音容笑貌已經變得很淺很模糊了。
生母身份低微,連一副畫像都沒能留下。
兒時再深刻的記憶,經歷了十幾年,早就所剩無所了。
雪春熙見他懷念又惋惜的模樣,搖搖頭道:“三殿下好歹還記得生母,我連生母的模樣都不曾見過。只是我知道,母親也會保佑我的。”
封應然才想到雪春熙的生母在生下她之後就離開了,這樣傷感的話題不必繼續,生硬地轉開了話題:“大哥有意選大姑娘,她同意了?”
“是,大姐點頭了,皇上其實並沒有給她選擇的餘地,不是嗎?”雪春熙想到這裡,不由皺緊眉頭:“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家主臨死前不知道跟大姐說了什麼。”
理應是雪元香繼承下一任的家主之位,如今拒絕,便只能由雪妙彤來擔著了。
“不必多想,大姑娘總有她的思慮。起風了,回去吧,快要下雪了。”封應然抬頭看了眼天色,催促道。
“三殿下連要下雪都看得出來?”雪春熙裹緊披風,的確驟然冷了許多。
“在外久了,地為床,天為被,久而久之總會一點皮毛。”封應然不在意地笑笑,說起來因為時常追剿盜匪,他露宿在外也是常有的事。
相比其他兄弟能夠錦衣玉食,住在奢華的府邸,又有美婢環繞,精心伺候,封應然顯然經常風餐露宿,絲毫不像是出生在皇家的子弟。
不過正是因為這些磨練,封應然才能壓下心底的仇恨,默默站在大皇子身後,一直到今天也還能好好活著。
想到那些還沒出生就死了,或者尚未長大就夭折的兄弟,封應然已經算得上幸運了。
兩人回去後,正遇上皇上震怒,屋內跪了一地。
封應然瞥了眼滿臉憤慨,眼底卻悄悄流露出一絲得意的大皇子,就明白二皇子這次恐怕再難翻身。
帶著雪春熙也跟著跪下,大皇子勸道:“父皇息怒,沒得氣壞了身子骨。二弟不孝,不是還有兒臣、三弟和四弟在父皇身邊盡孝嗎?”
他有恍然道:“說起來,四弟在山下也不知道如何了。連續雪崩,險象環生,可別出事才好。”
皇帝緩了口氣,擺擺手道:“讓人從山上開始清理積雪,光靠山下的人手,也不知道小四要磨蹭到什麼時候去。”
因為二皇子的事,他不由心生警惕。雖然不願意去想,但是身為帝王不免疑心。
四皇子在山下許久沒上來,真的因為雪崩的緣故?
若是這個幼子有什麼不好的意思,光靠山上這些親衛和餘下的侍衛在,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
大皇子提議道:“大隊人馬不好走雪路,不若讓三弟去山下接四弟上山來,人少也好走些。”
四皇子只要山上來,還不是任由自己揉搓?
要是有什麼不軌心思,單槍匹馬上山,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這顯然跟皇帝的心思一致,自然不會反對:“那就讓三兒下山,速去速回。”
雪春熙皺眉,快要下雪了,這時候下山實在危險。
她張口想要拒絕,卻被封應然一個眼神制止了:“是,父皇,兒臣這就出發。”
皇帝沒開口給他人手,大皇子意思意思派了幾個侍衛跟著去,封應然拱拱手很快就下山去了。
雪春熙滿臉擔憂被雪妙彤看在眼內,扯著她到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小聲提醒道:“七妹妹擺出臉色來,要是被皇上和大殿下察覺,那就麻煩了。”
“三殿下獨自下山,我實在放心不下。要是四殿下心懷不軌,未必願意上山,甚至會對三殿下動手。只有區區幾個人在身邊,若是出什麼事,連個幫手都沒有。”更別提幾個侍衛還是大皇子的人,未必會為難的時候幫忙,甚至趁亂在背後插上一道也說不準。
“漂亮的一張臉快皺成苦瓜了,放心,三殿下不是那麼容易倒下的人,只怕心裡是有數的。”雪妙彤捏了捏雪春熙的臉頰,嘆道:“七妹妹該對三殿下有信心一些,他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又如何在吃人的皇宮裡活到現在?”
“二姐姐說得對,是我想岔了。”雪春熙重新振作起來,又瞥了眼昏暗的天色:“快下雪了,是危險,也可能是機會。”
封應然帶著幾個人下山,能夠在大雪裡隱匿身影。只要把四皇子擒獲帶上來,不管是用什麼法子,只要完成皇帝的命令就足夠了。